灯草进了房间,反手把门一关,姬寻被关在门外,他摸了摸鼻尖,退步两步,无奈的靠在墙上。这本是他的房间,却被灯草霸占了,小丫头现在横得很,他得罪不起。
毕竟不怕死,也杀不死,还能把她怎么样呢?
姬寻有些伤脑筋,身为杀手,他只会杀人,不会哄人,要怎么哄得灯草吐露秘密,对他来说,是个难题。
正沉思,一个金羽卫走过来,“姬兄怎么在这儿站着,我们头儿叫你去喝酒。”
姬寻要笑不笑,“喝什么酒?”
“多亏姬兄,任务才得以顺利完成,头儿在百花楼摆了宴,兄弟们都去热闹热闹。”
姬寻指了指房门,“不留人守着?”
“留谁也不能留姬兄,姬兄劳苦功高,去吃酒吧。”说完,那金羽卫上前挽住姬寻的肩,姬寻笑了笑,半推半就跟着走了。
下了楼,三个金羽卫等在门口,见了姬寻,很是热情的打招呼,一行人钻进了夜色中。
越州城白天热闹,到了夜里便冷清下来,街上黑灯瞎火的,偶尔有小楼亮着模糊的红灯,那是寻花问柳的去处,但金羽卫领着姬寻从灯下经过,朝着一条茂密的林荫道走去。
人到了暗处,连影子都瞧不见,只能凭声音识人。
姬寻问,“百花楼还没到么?”
金羽卫笑道,“寻乐子么,还是偏些的地方好。”
“我以为金羽卫纪律严明,不流连风月,没想到兄弟们也是同道中人。”
“虽当着皇差,可也是俗人嘛。”
“倒也是,”姬寻又一笑,笑声却有些含糊。
“姬兄平日里也好这口?”
“男人嘛,三不五时总有……”后头的话又有些含糊了,像嘴里含着东西似的。
金羽卫没听清姬寻说什么,也就没答话,沉默的又走了一会儿,突然觉得不对,叫了声,“姬兄。”
没人应答。
先前和姬寻说话的金羽卫,伸手捞了一下,握住了一只手臂,“姬兄?”
“是我。”一个金羽卫立刻说,“姬兄呢?”
小小的火折子一亮,照着四个面面相觑的金羽卫。
大伙立刻反应过来,“糟了,赶紧回去。”
——
两刻钟前,灯草坐在桌边发呆,听到动静,抬头一看,阮头领推门进来,她立刻起身退到窗边,警惕的看着他。
“不必紧张,”金羽卫阮头领压了压手,“我有话问你?”
“……”
“你中了姬寻一剑,为何没有死?”
“……”
“还有身上的伤,为何好得如此之快?”
“……”
“你身上有什么秘密?”
“……”
“姬寻和你在密谋什么?”
“……”
一连问了几句,灯草皆没有答,阮头领有些恼,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看着她,“大内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如果不想受苦的话,劝你识相些。”
灯草,“我要宰了你。”
“……”
阮头领气笑了,“个头小,口气倒不小,你凭什么杀我?”
“现在杀不了,总有一天会杀了你。”
阮头领觉得这小子脑子不正常,都已经开始说胡话了,“你咬掉我一块肉,这个仇我还没报,不想死的话……”
“皇帝要活的我,你不会杀我。”
阮头领呵呵一笑,“该傻的时候又变聪明了,不能杀你,让你受点苦总是可以的,”说着,他掏出一把匕首,“你咬我一块肉,我割你两块肉,这笔账就两清了。”
雪白的刀刃在烛光下煜煜生辉,灯草抬了抬眼皮,虚散的瞳仁里倒映着刀刃的光芒,像两簇银色的小火苗,直直的钉在阮头领的脸上,脸上却看不出任何情绪。
一个面临剐肉险境的人,看着他逼近,竟然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