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宏英毕竟受了重伤,拉弓射箭不如先前的干脆利落,力度也不够,姬寻抬了抬九钧,轻飘飘的把箭击落,往前迈了几步,一脚踩在龚宏英的胸膛上,露出阴测测的笑,“怎么你也拿命护着他,肃王爷会高兴么?”
说完提起九钧就往龚宏英胸上插,灯草像颗炮弹似的撞过来,想把姬寻撞开,但她这点力气在绝顶高手眼里,完全不值得一提,姬寻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往上提了提,“都这么想死啊?”
灯草呼吸困难,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字一句道,“我打不过你,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要剥你的皮,抽你的筋,一寸寸剔下你的肉……”
“好啊,”姬寻被她的不自量力逗乐了,“我等着。”一边说,一边残忍的把剑插进龚宏英的身体里。
龚宏英浑身颤粟,却猛的翻了个身,一把抱住姬寻的腿,哑着声喊,“小灯爷,快跑!”
“我不跑,”灯草看着他,面瘫脸上有了难过的表情,“你们都死了,我一个人活着也没意思。”
龚宏英昂起的头缓缓落下去,目光却一直盯在她脸上,嘴角甚至有了点笑意,只是眼里的光渐渐黯下去,如燃烧过后的余烬,倏地一寂,灭了。
姬寻松开了掐着灯草脖子的手,拔出九钧,抽出帕子仔细擦着血迹。
那头,萧言锦浑身是血,依旧在奋战,也不知道那些血是他的,还是别人身上的,他像一头不知疲倦的兽,杀得额上青筋爆起,眼里布满血丝,看起来很有些吓人。
身为百将之首,萧言锦曾杀敌无数,无论怎样的险境,都临危不惧,众亲卫被他的气势所感染,越战越勇,反观金羽卫,阵形被打乱打散,失去战斗力的金羽卫一个个倒下去,已有了溃败之势。
姬寻知道灯草不会跑,也懒得管她,提着剑加入了战斗。
灯草毫不迟疑,在地上捡了一把剑,也冲了上去。
萧言锦余光看到,大喊,“灯草,走——”
灯草不吭声,照着一个金羽卫的后背刺下去,被那金羽卫一个反手将剑格开,又一脚踢过来,灯草被他踢得像断线的风筝,在地上滚了几滚,她头昏脑胀的爬起来,啐了口嘴里的泥沙,提着剑又冲了进去。
这次她不再刺金羽卫的背,而是砍他们的脚,她个子矮小,又躬着腰,双手执剑一通乱砍,居然真的让她得手了,但遭到的反击也比方才更厉害,一柄长剑刺进了她的肩胛骨,她摇晃了两下,就地一滚,避开跟随而来的拳脚。还没站起来,被一只有力的手拽起,男人伟岸的身躯挡在她的前面。
“跟紧我,别逞强。”萧言锦低低的说道,因为脱力和缺水,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哑涩。
灯草刚要说话,姬寻一剑劈来,萧言锦将她猛的一推,紫电像吐着信子的灵蛇,昂首迎上去。
原本占了上风的局势,因为姬寻的加入,很快有了反转。姬寻牵制萧言锦,金羽卫和亲卫们殊死一博,双方体力都到了极限,但金羽卫人数上占优势,一旦萧言锦被牵制了,金羽卫们都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对付亲卫们就轻松多了,又恢复了绞肉机的本来面目。
姬寻并没有使出全力,他知道萧言锦已经力竭,东一招西一招,打得不紧不慢,只是为了消耗萧言锦的体力,等他战到虚脱,自然束手就擒。
人杀多了,总有一点与众不同的嗜好,他喜欢看强大的人在他手下慢慢变弱,享受猎物们露出痛苦的表情,在他看来,只有强者才能享用这一切。
亲卫倒下又爬起来,可终究还是倒下了,灯草握着匕首,环视着曾经朝夕相处的亲卫们,那些见她就笑,喊她小灯爷的年青小伙子,早已经血肉模糊,却还拼着最后一口气在硬撑着。
她胸口如堵着大石,沉甸甸的,眼睛发涩,想流泪,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还有两名亲卫还没有倒下,一个断了左手,单手执剑,以一对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