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精力,重新上路,体力乏溃得很,但他尽量不把重量压在灯草身上,说,“走吧。”
又走了小半天,萧言锦的脚步越来越缓慢,灯草指着前面高兴的喊起来,“爷,快到了。”
萧言锦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隐约能看到昌州城的城廓。
他勉力笑了笑,“嗯,快到了。”
“爷再撑撑,进了城就好办了。”
“好,”他说,“走。”
才走出去十来步,他眼前一黑,身子轰然倒地。
灯草吓得不轻,但也没慌乱,先去探他的鼻息,鼻息虽微弱,但一直没断,她肩膀一塌,松了口气,扎紧腰带,挽起袖子,使出吃奶的劲,把萧言锦慢慢挪到自己背上。
萧言锦个子高,被她背着,两条腿拖在地上,一点一点艰难的往前移动,地上的泥沙被拂出了歪歪斜斜的纹路。
烈日烤着,又背着一个比自己重几倍的人,灯草的体力也到了极限,原本笔直的腰板弯成了一株狗尾巴草,可她不敢懈气,咬着牙,一步一晃,努力的往前走,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就一定要把萧言锦带进昌州城里。
豆大的汗顺着脸颊流下来,滴在地上,湿衣服还没干,再次被汗水浸湿,像又淋了一场雨。
萧言锦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他在灯草的背上,腿在地上拖着,他的头贴着灯草的脖子,脖子里湿漉漉的。他听到了灯草如牛般的喘息声,喘一声,迈一步,身子摇晃一次。再喘一声,再迈步,再摇晃……
他鼻子发酸,泪在眼眶里打转转,终究无声的淌下来。
“灯草,”他叫她,“我自己走。”
听到他的声音,灯草很高兴,“爷醒了!”
她停下来,扶着他站直身子,紧张的打量他的脸色,“爷好点了么,马上就进城了。”
萧言锦抬手擦了擦她额上的汗,“辛苦你了。”
“不辛苦。”灯草不敢耽误,将他的胳膊搭在脖子上,“进了城,先找大夫给爷治伤。”
萧言锦身上忽冷忽热,头疼得厉害,神志时而清醒,时而模糊,但步子迈得坚定,丝毫不拖泥带水,时间不早了,得尽快进城,想办法治伤。
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他的小灯草太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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