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锦累了一天,挑了三担水,砍了四捆柴,拾了三筐鸡粪。虽然对他来说,这些活不算重,但毕竟从来没干过,一天下来,也觉得腰酸背疼。
灯草心疼得不得了,给他捏肩膀锤背,冷锋虽然看不见,也知道萧言锦辛苦,心里很不好受,沉默的杵在一旁,满脸愧疚之色。
萧言锦苦点累点都没什么,就看不得他俩这样,对灯草他无可奈何,对冷锋则眼不见心不烦,叫他回自己屋里去。
冷锋以为萧言锦嫌他碍事,麻溜的走了。
冷锋一走,萧言锦就拍拍灯草的手,把她拉到面前来,“别担心,爷扛得住。”
灯草说,“这才刚开始,往后天天如此,爷怎么吃得消?”
萧言锦安慰她,“爷以前打仗的时候,几日几夜不休不眠,那才叫累,这算不得什么。”
灯草低下头,肩头微微耸动,萧言锦以为她哭了,忙哄她,“哭什么,爷好着呢。”抬起下巴一看,灯草脸上干干净净,一点泪痕都没有,倒是他自作多情了。
灯草说,“想哭,但哭不出来。”
萧言锦拍拍她的肩,“男人有泪不轻弹,不哭是对的。”说完愣了下,灯草当小子当得太自然,连他有时都忘了这茬。
笑道,“爷都忘了你是姑娘了。”又说,“你是姑娘,觉着伤心了,委屈了,可以哭。”
灯草摇头,“没哭过。”
“从来没哭过?”
“没有。”
萧言锦心里一酸,把她拉到怀里抱住,他的小灯草是个可怜人,却比常人都要坚强。受了那么多苦,一次都没哭过啊……
清风扬在屋里盘问浮生,“那些金丝菇真是你亲眼看着灯草采的?”
浮生,“是。”
“他采了那么多,你采了多少?”
浮生嗫嗫的,“……我采了一棵,给灯草了。”
“一棵?”清风扬想不通,“为何?你俩不是在一块么?”
“是在一块,但灯草眼神好,一瞧一个准,动作还快,我都没来得及……谷主,别看灯草目光虚散,找宝贝的时候可厉害了,都不用仔细找,往树底下一走,树底下就有一丛,就跟专门等着他来采似的。一路走,一路总有。”
清风扬恨铁不成钢,“你跟着他,随意捡一些也成,总不至于空着手回来。”
“弟子当时都看傻了,就觉得他运气太好了,压根没想起来这茬。”他皱着眉头想了想,“不过说来也奇怪,当时我瞧着到处都是,但灯草说够了,不采了,等弟子回过神来想采,却一个都找不见了,就像全钻到地底下去了似的。”
清风扬捋了捋飘逸的银须,陷入了沉思。灯草采黄金参果,那参果一窝窝的出现。采金丝菇,金丝菇一丛丛的往外冒,就像这些珍奇都是灯草家养的,随时供她采摘。可这没道理啊,灯草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一个心智不全的少年,为何有这般能耐?
清风扬百思不得其解,对灯草越发的好奇,暗暗打定主意,不管怎么样,也要把他留下来,不说别的,有灯草在,上山找药挖山珍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么。
他问浮生,“你觉得灯草擅长找宝贝?”
“上次他采回了黄金参果,今日又采了这么些金丝菇,难道都是巧合,”浮生出主意,“谷主,您不是几次上山采紫莲都没找到么,不如带上灯草,说不定能成。”
清风扬,“行,就这么办。”
第二天早上,灯草要跟萧言锦上山挑水,清风扬笑眯眯对她说,“灯草,你今日跟我上山采药,我教你识草药好不?”
灯草想都不想就拒绝,“不去。”
清风扬看了萧言锦一眼,萧言锦正不想让灯草跟着,便说,“你跟谷主去采药,长点见识,以后用得着。”
灯草听他的话,便跟清风扬走了。
清风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