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觉寺很大,殿宇,经堂,佛塔,僧舍,大大小小的建筑错落有致,以花草树木相隔, 大都是上百年的老树,姿态各异,盘根错节,其间又以一棵老柿子树最引人注意,光秃秃的枝桠上挂满了小红灯笼样的柿子,圆溜溜,红彤彤,映着蓝天白云,给这庄严穆肃的佛门圣地增添了一抹亮色。
站在树下,能听到正殿那头传来的诵经声,时高时低,绵绵无绝。
正殿里有一座巨大的鎏金大佛,捏着花指,悲悯的俯看众生,老方丈盘腿坐在大佛下,微闭着眼,嘴里念念有词,大殿幽深,四周立着排烛,点点烛光相连,仿偌给大佛周身笼上一层佛光。
魏太后领着一众人等端坐在蒲团上,接受神佛的洗礼。
嫔妃们大多出生世家,受过严苛的训练,尚且坐得住,婉月公主却耐不住性子,她不爱礼佛,也坐不住,见太后闭目听经,趁人不注意,悄悄溜了出去。
显珍侯在殿外,见萧芙玉出来,忙迎上去,正要说话,萧芙玉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把显珍拖到远了些才说,“小点声,别让太后听到。”
显珍问,“殿下怎么出来了?”
“没意思透了,”萧芙玉说,“每年太后寿辰都是在宫里开席听戏,今年倒好,跑到山上吹风来了,真不知道太后怎么想的。”
显珍说,“不如殿下先去厢房歇着,等开了斋饭再过去。”
萧芙玉摇头,从大殿的右边绕过去,“咱们去柿子树那儿,听说那是棵上百年的老树,结的果子又大又甜,长在佛门圣地,想必也沾了点佛光,咱们去摘几个吃吃,讨个好运。”
显珍说也是,“明明那个小奴才没气了,结果又活了,真邪门,是该沾点佛光了。”
“邪什么门?”萧芙玉没好气的道,“他本来就没死,是四嫂……”话说到一半打住,显珍也不敢多问,做奴才最要紧不知道的事别问,不然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灯草站在抱柱后,看着萧芙玉和显珍往林子那边走,正要跟上去,冷锋不知打哪冒出来,拦着她,“去哪?”
灯草没说话,绕过他又走,冷锋身子一闪,再次挡在她面前,“去哪?”
灯草沉默了一会儿,吐出两个字,“茅房。”
冷锋,“……”
灯草再走的时候,他没有拦,心说,去茅房有什么不能说的,又不是姑娘。
萧芙玉和显珍七拐八拐到了柿子树下,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满树红彤彤的果子,看着就喜人,只是柿子树有点高,踮起脚都够不着,显珍便说,“殿下,奴婢爬上去吧。”
她虽是宫女,也是官吏家的小姐出身,哪里爬过树,试了几次都没成功。俩个人站在树下望洋兴叹。
萧芙玉想了想,说,“找根竹杆,或许可以打下来。”
显珍便去找了根竹杆,对着树上一顿乱扑,果然有柿子掉下来,萧芙玉很高兴,正要过去捡,突然一个柿子砸在她头上,正中太阳穴,一下把她砸晕过去了。显珍一看,吓了脸都白了,扑过去叫她,“殿下,殿下你怎么了,来人啊,公主殿下晕倒了……”
听到喊声,侍卫随从们立刻跑了过来,灯草从一处殿檐下闪出来,混在人群里,走到冷锋身边,冷锋看她一眼,放慢脚步,俩人站在人群的外围。
很快,大殿里礼佛的魏太后等人也得到了消息,忙赶了过来。
萧言钧最早赶到,喝问显珍,“怎么回事?”
显珍跪在地上,嗫嗫的道,“柿子掉下来,把公主殿下砸晕了。”
“好端端的,柿子怎么会掉?”萧言钧看到地上的竹杆,明白过来,一巴掌扇在显珍脸上,“你这个贱奴,是你打柿子把公主殿下砸晕的。”
“不是我,不是我,”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