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院韬光养晦的嫣素这段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听说灯草打碎肃王心爱的瓷器逃走,她心花怒放,描了妆容换了衣裳跑到临阳阁,却连门都没进,就被屋里肃王冰寒的脸劝退,不敢进去触霉头。
后来听说灯草回来了,她心一沉,再听说灯草挨了板子,她又高兴了,想着肃王再怎么喜欢,倒底只是一个小厮,不会真的放在心上,说不好跟她一样,也就是个玩意儿。
虽说都是玩意儿,她得过肃王赏赐,灯草却挨了板子,两相一比,她比灯草略胜一筹。
嫣素觉得不能再等了,她得趁灯草处下风时,再添把火,以除后患。
收拾了一番,嫣素神清气爽的出了门。
在府里溜跶了一圈,遇到的下人们对她很是客气,远远的就驻足行礼,叫一声嫣素姑娘好。
嫣素知道府里下人以为她侍过寝,才对她这么客气,她也不心虚,端着笑脸回应。
秋月喜滋滋的说,“姑娘,奴婢先前悄悄打听一下,肃王身边从未有过女人,姑娘是头一个,只要姑娘为王爷诞下一儿半女,就算日后王爷再娶亲,姑娘贵为长子之母,地位也是不可动摇的。”
这话说到了嫣素的心坎上,她嗔怪的瞟秋月一眼,“瞧你说的,我出身低微,王爷如何能娶我?便是娶了,生儿生女也是老天爷的意思,左右不过看命罢了。”
“姑娘不必妄自菲薄,”秋月道,“如今看来,姑娘的命自是极好。”
俩人一路说一路走,从厨房后院的围墙边经过,有个小厮背对着她们在劈柴。人瘦瘦小小,斧子却举得老高,每次举起来,嫣素都担心那人会被斧子的重量带得仰面摔倒,她多看了几眼,总觉得有点似曾相识,绕过花墙,从墙洞里一瞧,原来是灯草。
还真是巧了,想会灯草,这就遇上了。
嫣素立刻提着裙子跨入院内。院里的小厮丫环看到她,都围上来问好,只有灯草充耳不闻,专心专意砍柴。
嫣素回了礼,笑得有些羞涩,语气轻柔的和大家说话,只是说话间,总被有节奏的劈柴声打断,她便看了一眼灯草。
丁三说,“嫣素姑娘别见怪,灯草是个怪人,不理会就好了。”
满仓不想让嫣素觉得灯草是怪人,过去叫她,“灯草,嫣素姑娘来了。”
灯草停下来,回头看一眼,冷淡的点了个头,算是打了招呼。
嫣素不满她的无礼,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半点不悦,反而笑着走过去,“看不出来,你力气倒挺大的,这斧子很重吧?”
灯草实话实说,“不重。”
嫣素便试着去拿,“真的不重?我试试。”
丁三忙道,“嫣素姑娘,这可不是您能干的活,还是……”
“我就试一下,”嫣素冲他一笑,丁三顿觉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似的,人都要飘起来了。
嫣素双手接过斧头,叫灯草松手,灯草便松了手,结果斧头直直的坠下来,嫣素一声惊呼,脚移了一下,斧头没有落在她脚上,但斧柄砸在她脚背上了,她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弯着身子,表情极为痛苦。
所有人都围上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嫣素姑娘,您没事吧?”
“嫣素姑娘砸哪了?”
“赶紧叫医官来看一下。”
秋月瞟了灯草一眼,“我家姑娘还没拿稳,灯草你怎么就松手了呢。”
丁三立刻就吼上了,“灯草你怎么搞的,不会看着点么?”
灯草说,“嫣素姑娘叫我松手我才松开的。”
可她的话没人听,大家看到的事实就是灯草用斧头砸了嫣素姑娘的脚。
福伯闻讯而来,一同赶来的还有府里的医官,嫣素被扶进屋里,医官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