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皆开始纷纷谴责起来:
“这年头竟还真有这种连饭都吃不起的人!”
“就算是去乞讨卖艺,也总比这般丢人现眼强!”
“真不要脸!”
······
那两个壮汉脸都绿了,大声斥道:“谁说老子吃不起饭的,你们这般穷酸的刁民,少血口喷人!”
裴亦姝却笑了,“两位既是吃的起饭,又为何不肯付钱呢……”她估摸着下巴啧啧两声道:“有钱却不愿意付,那你这就是典型的吃霸王餐哪,我看不若报给衙门来处置吧!”
其中鹰钩鼻壮汉冷哼一声,抡起拳头就朝裴亦姝的方向而去:“既要进衙门,也得有个领路得不是,不若美人你跟爷爷我一同去!”
只是还未靠近裴亦姝,宁烨桁就轻拍了一下桌上放着的筷子,袍袖一挥,两根筷子就跟开了锋的刀子一般似地朝那人咽喉袭去。
那人瞪圆了眼睛,本能地举起双臂去挡,臂上留下了两道长长的血痕。
两根染血的筷子掉落在地的声音清晰入耳,空气静默了一会儿后,众人一阵惊呼。
此举宁烨桁还是留了一丝余地,不若那人早已经成为他筷下亡魂。
他的同伴眼见着遇见了高手,赶紧将那鹰钩鼻壮汉拖走。
那鹰钩鼻回神过来后,觉得自个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
裴亦姝却叫住了正欲要退走的二人,嘴角扬着嘲讽的笑意道:“要走,也该要将饭钱先结了再说!”
这时从屋外走来一个身着劲装的中年男人,观之不过四十出头,但头发已是花白。
方才跨过门槛,他锐利的视线便已向众人扫出,只在裴亦姝二人所在的方向停顿了一瞬,便落在壮汉俩人身上。
两位壮汉见他,赶紧拱手低头。
中年男人走近二人,语气平淡道:“抬起头来!”
二人对视了一眼,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照做了。
“啪啪!”
两个清脆的耳光落在了两位壮汉脸上,俩人同时懵了一瞬,又立刻低下了头去。
打完人后,中年男人又照价付了饭菜钱,最后才转过身来,不苟言笑地向众人陪了个礼。
看着三人离去的身影,裴亦姝唇勾冷笑,在心中暗暗道:“这镖队倒是十分有趣!”
裴亦姝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镖队一辆马车上,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起石青色的绸帘,却看不清马车里坐着的人。
但光看那只手,裴亦姝便可以知晓车里坐着的是位年轻男人。
方才的中年男人恭敬地在马车旁说了些什么,随即又点了点头。
帘子落下之际,车队又开始缓缓向前行驶而去。
这场闹剧结束后,裴亦姝又坐回了位置上,点了几个菜,脑子里又开始想方才那队奇怪的镖队。
“你说,这队押镖的是从何处来的?”
她自问,又自己分析:“镖局押镖是有规矩的,这些镖局与山贼和官府都有往来,一般盗贼遇见镖师也不会轻易交手,所以一般镖队遇见山贼多是毫发无伤!我方才观察了他们的车队,不似与人有过冲突,……”
她压低了声音继续道:“我看方才那两个壮汉就跟土匪似的,你说这镖队会不会就与山匪有关,那岂不是跟成王有关联……”
裴亦姝有不好的预感,她总觉得这镖队不是什么好人,可又觉得自己太大惊小怪,这青州就是成王的地盘,押镖的与他有光联也不足为奇,她只斟酌道,“若果真如此,他们押的是暗镖,那么运送的货物也应当是价值不匪吧,而他们此去的是清平,难道这批货实际上是成王的?”
“或许吧!”宁烨桁似乎并不感兴趣,只浅噙了一口茶,鸦羽般的长睫覆盖下来,看不出什么情绪。
这时一位跑堂小厮断着托盘走了过来:
“两位客官,饭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