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的这个问题倒是问到了关键之处。
人的吃住问题倒是好解决,车内还剩下了一些干粮可以填饱肚子,至于住就在这废弃的驿站里铺个毡布,也能对付一宿。
只是这些马该怎么办?四周都是光秃秃的,想要去割一点青草喂马都不可能。
恰时被拴住的马匹发出了几阵嘶鸣,似乎在抗议肚子饿了。
其中一名个子清瘦的侍卫自荐道:“不若让属下先去探探情况吧!顺便再去寻一些马食来!”
宁烨桁出声道:“我去,你们就留在这里,记得时刻警惕一些······有什么事记得发信号!”
白菱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宁烨桁摇摇头,吩咐道:“你就在这里负责大家的安全……轮流换岗,让大家都休息一会儿!”
他们现在是位于山脚,而那道观是紧挨着山崖的,从官驿离开往上一些就是去道观的盘山路,道路倒是平坦好走。
宁烨桁走的时候在马车里取了一个照明的油灯,光线不亮,但是能看清楚道路。
这周围多少有些荒凉了一些,随便展眼一望便是光秃的枝桠,在黑夜里张牙舞瓜的,倒像是入冬了的景致。
一路上都有大大小小的虫鸣声,间或还能听见一些山间鸟兽的叫声,让人听了人心惶惶的。
大约走了小半个时辰后,这时被乌云遮住的月亮渐渐露了脸,已经可以看清树影道路,宁烨桁将油灯吹灭了,整个人如同轻羽一般,脚尖点地便自树梢间掠过。
这时他发现身后的枝头偶尔会发出阵阵微颤,他眉间一凝,一个腾跃便翻转过来,再看已立在一根干枯的树梢上。
“是谁?”
“你怎么跟来了?”
宁烨桁轻身落在地面上,只见裴亦姝笑得一脸尴尬。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现在!”
宁烨桁其实早就发现了有人在跟着他,对方不仅是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的脚步,还尽量在模仿他的一呼一吸。
宁烨桁跟在她身边问道:“你跟来做什么?”
裴亦姝没有回答他,而是望着即将到眼前的道观,小声问道:“爬墙么?”
眼前这道观看着有些年岁了,外面的墙壁已经裂开了几道细长的缝隙,墙上的石灰都不知掉了第几层了,墙角还泛着青黑色,应是很久没有修缮过了。
院子的屋檐下点了几盏灯,人还未摸进院子里,便已听到了马匹粗重的喘息声。
裴亦姝看了一眼宁烨桁,只见他同样是蹙着眉头,
宁烨桁朝她做了一个手势,俩人便轻身跃上了墙头,院子里停着的可不就是白日里见到的马匹。
当俩人再落至地面时,裴亦姝忽然觉得耳根有些发红,她似乎听到了什么可疑的声音。
屋子里男女肆意纠缠的声音全然无所顾忌。
裴亦姝脑中想过无数种可能,唯一没有想到竟会是这样的场面,她无可奈何地看了宁烨桁一眼。
宁烨桁倒是淡定自若的模样,只是对上她的目光的时候,嘴角扯过了一抹若有若无似的笑意。
裴亦姝蓦地脸上一红,避开了他的目光。
耳边皆是回响着男人女人的狎浪话与喘息声,俩人似乎完全没有料到会有人在这里,只尽情地放浪形骸。
裴亦姝不忍再听下去,正想着赶紧打道回府,却忽然听到了屋中俩人的谈话。
妇人娇软着身子断断续续道:“封郎……这姑娘你打算怎么处置才好!真要送走?”
男人回道:“送肯定是要送的,但这姑娘的老爹可是家财万贯哪,先要想办法将银子弄到手再说……”
妇人有些担忧:“这会不会太冒险了,到时候黑豹那边发觉追究下来可怎么办?更何况人没给贾家送回去,贾家那边也不会善罢甘休!”
男人讥笑道:“你就放心吧,没人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