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太清楚,当晚有刺客忽然闯入府衙,刺伤了世子,还放了一把火,将府衙烧毁了一大半,当日烧焦的尸首一共数十具,也不知身份,请来仵作来验都无能为力!”柳师爷回道。
“世子爷身份尊贵,我们老爷也不敢擅做主张,故而仍未发丧!”柳师爷扯着袖角抹了抹眼角,“没想到宁世子他这么年纪轻轻就……”
裴亦姝没有接话、
“说来我们老爷也只是新上任的知府,对临安城的状况也还不太熟悉!”他又叹息一声,“初上任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们老爷也不敢有半分的懈怠,当即便通报了上去,只等着世子家属来辨认了······”
裴亦姝暗暗思索着看来这府衙是早有准备了,她平静道:“既事已至此,师爷可以将案件卷宗给我看看吗?!”
柳师爷抬起头来,微微一愣,不该是先辨认那烧焦的尸首吗?
见柳师爷发愣,裴亦姝又重复了一遍道:“师爷,案件卷宗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柳师爷点头哈腰道:“此事小人当真是做不了主啊······若是郡主不急,可以先等我去禀告一声老爷······只是老爷现在日日忙着灾民安置一事,还有那堤坝修缮亦是一件难事,现在虽是暑热天,但凡有一场暴雨,我们青州又得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这关乎民生民计的大事,我们老爷可不敢有丝毫懈怠呀······所以也许会一时顾不上…………”
裴亦姝听他诉了苦,面上依旧是不显露半分。
柳师爷自个都说的有些口干舌燥,他笑道:“郡主您看这么着,等老爷一回来,我便前来知会您······您还没有寻到落脚处罢?鄙衙简陋,不若我先替郡主寻一处客栈······”
裴亦姝自然是听懂了他话里的送客之意,裴亦姝的视线落至他身上,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柳师爷与她对视了一眼,又飞快地移开视线,他一贯会左右逢源,彼时却猜不透一个前来寻未婚夫婿的姑娘的心思!
裴亦姝的目光亦是十分平静,只道:“既如此,那师爷便带我去看看那些尸首罢!”
柳师爷掏出手绢擦了擦额角的薄汗,道:“现下是暑热天,这尸首早都腐败生蛆了,怕是会吓到郡主,郡主确定要看?”
裴亦姝神色寡淡道:“无妨,带路罢!”
见她神色坚决,柳师爷也只得应下,在路上他还细致描述了一下那些尸首的可怖之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