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国公府,裴亦姝便直奔街市。
初春的阳光明晃晃的照在人身上,不冷不热,带着几分慵懒散淡。
金平城永远都是这般热闹,她所在的和隆街是一条喧闹的商业街,路边挨排着一间间铺面,还有沿街叫卖吆喝的贩夫走卒,人们的谈话声,步履声,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热闹喧哗。
裴亦姝漫无目的地沿着这条街道往另一个方向逛去,想着方才宁烨桁话里的意思。
他到底是喜欢自己还是不喜欢自己?为何自个会如此在意?
碧桃难得跟着裴亦姝出一趟府,倒是看什么都觉得新奇,兴致勃勃地提着个小篮子,流连于各种摊位前。
裴亦姝看她买了两个糖人,一蹦一跳地往对面街市走了过来。
碧桃挥着手里的糖人笑道:“姑娘您看这两个糖人捏的多好!”
正在这时一俩马车忽疾驰驶来,裴亦姝暗道不妙,不及细想的她已是一跃而起,碧桃被她一下推开,而她已退出一丈远去。
这时却见那驾车小厮耀武扬威地猛地一挥鞭,那马车便立刻朝她横冲直撞了过来。
碧桃吓得花容失色,眼泪汪汪地喊道:“姑娘······”
裴亦姝避之不及,千钧一发之际却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中。
“你······怎么会跟过来。”裴亦姝脸上一红。
宁烨桁扶正她的腰身,柔声道:“担心你便过来了!”
众人却没瞧清发生了什么,方才还疾驰而来的马忽地前膝一跪,连马带车侧翻了过去,一连撞翻了几个摊位,人群顿时哄散开来了。
马车里面甩出俩道身影,正是魏茵和他的侍女。
魏茵一脸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头上的钗环珠花散落了一地,原本白皙的脸上已沾满了泥尘,脸颊还蹭破了皮,露出森森血色。
那驾车小厮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爬带滚地上前去磕头请罪。
裴亦姝走上前去,冷笑道:“郡主对我可真是有好大的怨恨,竟在光天化日之下纵马害我!”
“你······简直是在胡言乱语!”魏茵吃疼地捂住胳膊,反倒打一耙道:“明明是你害我跌落马车!”
“是吗?”宁烨桁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本世子可是看着那驾马小厮一路挥鞭而来,就是在蓄意谋害裴姑娘!”
被宁烨桁盯着,魏茵不禁打了个冷颤,有一阵被群狼环伺的恐怖感袭来,底气不足地说道:“我没······有!”
裴亦姝双拳抱胸,发出一声讥诮的嗤笑声:“我有没有害你,集市上这么多人看着,自有人证。”
方才被砸烂摊子的几人率先出声,“就是那赶马的小厮挥了鞭子有意撞人”,“就是,把我们摊子都撞烂了”
众人也纷纷开始指责起来。
魏茵扬起下巴,高傲道:“那也是这奴才不长眼,关我什么事!”
“不关你事?”裴亦姝踱着脚步,估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漫不经心道:“蓄意杀人可是重罪,那就只能报京城兵司马了,有这么多人给我作证。”
碧桃走上前,一脸气愤道:“撞了人还不承认,等兵司马将他们压入大狱,自有法子让他们开口。”
一听到要报京城兵马司,小厮被吓得六神无主,只要被京城兵司马押入大狱,那便只能躺着出来了,赶紧哭着求饶道:“郡主······救救我,明明是您让我撞人的······”
“住口!”,魏茵一脚踹过去,“你还敢污蔑本郡主,真是刁奴欺主!”
裴亦姝与宁烨桁对视了一眼,道:“照郡主所言是刁奴欺主,可我和我的侍女却险些被郡主的马车冲撞,幸好有世子及时拉了一把,才没被撞出一个好歹来,郡主也该给个交代吧!”
平蓉郡主尤如吃了一嘴苍蝇,哼道:“那你想怎样!”
“那便用马鞭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