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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请医(1 / 4)

裴亦姝身子实在乏了,一沾床便已是昏昏欲睡。

坤宁宫的夜晚实在是漫长,银雾似的月色笼罩大地,万籁俱寂,连虫鸣也不得听见。

她立在廊下,头发蓬乱,衣衫落拓,原本娇艳明媚的脸庞已是枯黄憔悴。

忽而耳畔有一阵厮杀声传来。

兵刃交接之声伴随着嘶吼哭喊声越来越近。

刀光火影里,她眼睁睁看着自个的往日里的亲信随从一个一个地倒下,血流成河,她却被禁锢在那丝毫动弹不得。

几乎一整夜她都沉溺于这个可怕的噩梦中,反复受着折磨。

半梦半醒间似乎听见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她眉头紧蹙,突然伸出手去想要解开身上那可怕的禁锢。

倏然睁开双眼,里衣已被冷汗浸湿,起身看窗外,院落里的草木被浇淋一新,似乎已初显春意盎然生机。

昨晚睡得实在不安稳,整个人似乎都轻飘飘的像悬在半空中,似任风卷起的落叶一般难觅安定之处。

碧桃隔帘见她起身,一瞧见她满头大汗,便赶紧打来热水服侍。

热帕子敷在脸上,脸上亦被蒸出一层红晕来,她忽而问道:“金太医可到了?”

碧桃回道:”送信的来报说,金太医今儿一早便进宫了,说是有要事暂时支不开身,要等午后才来!”

裴亦姝撂下热帕子,梳妆换好衣裳,简单喝了碗姜粥便直奔方氏房中。

香炉里熏着安神香,方氏闭眼依靠在软榻上,孙嬷嬷正帮她揉着太阳穴,瞧上去精神好了不少。

“未出阁的女子本应自视做无价宝珠,你为何要如何作践自个!”方氏咳嗽了一声,继续道:“平日里为了顾及彼此颜面,有些话不方便放到明面上来讲,你怎地不明白?”

裴月蓉跪在那里,面色苍白如纸,只将嘴唇咬的发白。

方氏也是少女时期过来的,二皇子原先来府上的时候,她便从俩人之间的眉眼官司中看出了端倪,只恨当时没能直接指摘出来,才铸成这样的大错。

裴亦姝拎着裙裾缓步上前亲自给方氏上了茶,淡淡的茶香随着热气升腾在屋子里氤氲散开。

这是金平城飘香阁上等的茶叶,茶香清雅,沁人心脾。

薛姨娘彼时却觉得茶香浓郁令她喘不过气来,胸口闷的慌。

裴亦姝并不讨厌薛姨娘,她本是江南一带有名的伶人,因一出黄梅戏与裴家二爷结缘。

身份低微的她在这样的高门大户里终究是没底气的,当时裴二夫人又是死活不让她进门,早年间一直被二爷养在江南,自从二爷和夫人在北疆呲枯林战亡后,断了给养,后来实在是走投无路方才带着女儿前来投奔国公府。

方氏待她不薄,自个女儿更是被视为二房嫡女般养着,她也是一直安于平淡的性子,能有吃有住便满足了,只盼着女儿能在京中能觅一处好姻缘,不求家世显赫,只愿琴瑟和鸣。

但女儿心比天高,是看不上她这个姨娘的,哪里听的进她平日里苦口婆心的告诫——婚姻勿要贪念势家。

好一会儿薛姨娘才从这沉闷的气氛中缓过劲儿来,却是直接跪了下去,“老夫人,妾身辜负了您的一番心意,没能教好蓉儿,若您要罚只管罚妾身!”

方氏抿了一口茶,香气在唇齿间散开,只淡淡道:“你不用替她开脱,我晓得你这个做母亲的也算是尽心了!”

薛姨娘拽了拽自个女儿的衣角,向她使眼色。

裴亦姝忽然有些羡慕她,自个娘亲在她十岁那年便死在了战场上,如今连记忆中娘亲的模样也被时间冲淡了几分。

裴月蓉垂下螓首,袖间的指尖陷入掌中,已是泫然若泣的模样,哽咽道:“祖母,孙女错了!”

口里说着认错的话,心里却是不服气,若是裴亦姝跪在这里,这老太太绝不会这般轻贱她。

嫡庶隔着几重山,自个不就是托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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