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迟妘而言她活的这两世中最大的变数莫不过就是戚容珩了,上一世的他从未明言过他对自己的心意,这一世的他便像是要弥补一般热烈而肆意,可不知过去的他为何会如此呢?
风林亭中的那一幕好似蓄谋已久的郑重又好似突然兴起的随意,迟妘终究还是没回答而是选择落荒而逃,如今的天下敢如此一言不发便转身离去的怕也只有她了,但这般情形下好似又能够理解。
一回到驿馆之中迟妘便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却是一动不动只坐在那儿发着呆宛若丢了魂一样,院中公良汐和芷棋立在一处看向屋子的目光都有些担心,芷棋方才听了来龙去脉大概也猜到了迟妘为何会如此失态,可她想不到什么好法子来解决,毕竟说来说去这还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事。
而另一边刚在大理寺看完热闹的司徒衡听了宫里传话便急匆匆的往宫里赶,等到了政安殿便见御案上摆着的空白圣旨,而自己师兄正看着这圣旨眉头深锁俨然是有什么不解之事。
“师兄……你就这么同小师叔求亲了?”司徒衡到现在也很是不理解,明明昨日还在说不如何的人今日却将圣旨摆到了人家姑娘的面前直接求了亲,您好歹也先相认一番啊!这样不把人吓跑才怪了!
“她不该是这般反应。”戚容珩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圣旨,瞧着真是想不通。
“那你觉得该如何?”司徒衡无奈叹了口气,“是觉得小师叔该一本正经的同你说这和亲事宜?还是觉得小师叔该质问你为何?况且你不与她相认便求亲难道不会让她觉得你是移心了?就算她知道你认出她来了,可人家是个姑娘,之前那么多的掩饰如今被你一下子给扯破不惊不吓才是怪了,如今你还在这言说她不该如此,依我看师兄你是这龙椅坐久了江山之主当久了所以忘了要如何站在同一个台阶待她了……”
话是越说越起劲,也是越说越不敬,幸亏这殿内再无他人,若是全荣在旁怕是这会儿都跪下了,司徒衡说着说着也觉自己好似过了头,当下面上便浮上懊恼拱手弯腰请罪,“臣失言,请陛下降罪!”
许久司徒衡都未听到一声起来或者恕你无罪,一时间心下真是开始忐忑,但又不敢抬头看戚容珩现下是什么神情,是以只能那么僵持着。
良久,戚容珩终于是将目光放到了他身上,隐约也有些无奈,“起来吧。”
终于听到这句话的司徒衡浑身一松,直起身后小心翼翼的看向戚容珩道,“师兄我……”
“我知道你是无心的,”没等他说完戚容珩便出声打断,随即转回了目光不知在看着何处道,“你素来不喜朝堂纷争,我却将你绑在了这朝堂那么些年,你天性散漫自由也的确不适合在朝为官,如今时局已定你便去过你想过的日子吧,也免得日后被有心之人抓住了什么把柄送到我面前我还得费心力替你周旋,封你个闲散的忠献伯可好?”
戚容珩说这话时面上并无考量可见这不是当下做出的决定,想来也是早有此想法只是前几年大小事不断才一直没说,而最后这句问也不是在问司徒衡是否愿意退出朝堂,而是在问他忠献伯这个位置可合他心意,毕竟戚容珩也不知他是想留在京城还是去别处。
司徒衡自听得明白这话的意思,但他也有自己的顾虑,“平白无故得封爵位怕是会引起有些人的不满,我还是递上辞奏吧。”
这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如今朝中虽说新臣占了大多数席位但许多重要的位置上站着的还是老臣,这些个人看着新臣节节攀升心中早有不爽利,若他此次无功封爵不引起异议都是怪事,左右他也真是无心朝堂,有没有这爵位他也都无所谓,可一向对自己人可以说是无私的戚容珩难道会在乎这些?
“从前朝至今日你所立之功早已盖过了不知多少倚老卖老的人,若将这些摆出来那些人还有何可怨言不满的?况且你何时也这般在乎他人口舌了?”戚容珩看着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