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负责两国使团的主官是迟昂谦,曾易文也只是出面给两方使团相应的尊重,其他的事也只是稍有过问大多都是迟昂谦和袁沛洲二人在处理,所以两方使团在宛京有何事都得由迟昂谦出面,像迟妘请见戚容珩一事也是由他入宫禀明,而司徒衡和袁沛洲也要去复旨是以便三人一同入了宫。
这会儿戚容珩倒是没在政安殿而是在御花园的风林亭中,几人赶到时便见着戚容珩手持细毫在作画,离远了看不甚清等走近些便发现是在作女子像,虽说这面貌还没绘出但也足以让几人震惊了,这么些年来何时见过他画女子像?难不成突然又开窍了?
行过礼后司徒衡往前凑了一凑,看着宽大的纸上窈窕的女子身形微一挑眉,“师兄这画的是哪家美人?”
“使团的事如何?”戚容珩并未接他的话。
“我们三人入宫来就是要禀言这事儿的,”司徒衡想着也知自家师兄不会说了,是以便将自己和袁沛洲的事说了,“一路以来使团未有异样,也未再见他们和京中有信件往来,不过瞧着那圣女倒是真如传言中的那般风华无双,只是这面纱未卸我也不知是不是真貌若神女了,但那双眼眸确实是摄人心魄想着面纱下的容貌也不会差。”
一番话有好几句都是夸迟妘的,戚容珩手中的笔顿了一顿后抬头扫了几人一眼,“他们可有何要求?”
“师兄神算啊!”
司徒衡不禁叹了一句,接着就看了一眼迟昂谦,迟昂谦也上前一步来拱手禀道,“幽云圣女想要先行入宫向陛下见礼。”
“可有说缘由?”戚容珩神情未有变化,但停下来的笔却证明他也有些猜不透对方的心思。
迟昂谦摇了摇头,“不曾。”
“先是远香楼,这会儿又是要自请面圣,依我看怕是有所图谋,师兄还是当心着些。”司徒衡道出心中所想。
另外两人亦是这般想的,但戚容珩也只是稍思索了片刻便道,“准他们后日入宫。”
说话间戚容珩又转回视线继续细细勾勒着画上女子湛青的裙衫,司徒衡三人面面相觑后也只能拱手应是后退下。
出宫后袁沛洲司徒衡都各自回府,迟昂谦则再度返回驿馆给公良汐传了后日入宫面圣的口谕,等他走后便是连公良汐都有些诧异戚容珩为何应得如此轻快,这是觉得他们不构成威胁还是信任这份友盟?不过现在他倒是又好奇迟妘怎么会这么了解戚容珩了……
这之后的一日幽云驿馆中都未有动静,几个主副使都未踏出过门圣女自是不可能出门来,这也让那些在巷外溜达着想要碰运气的人颇为失望,但他们不知道他们不甚在意的芷棋已经在外走了一圈又回到了驿馆。
“幕后主使确实是永烈侯不错,宁恒查出最近张尚书和永烈侯私下来往颇为频繁,想是永烈侯许了张尚书什么好处所以张尚书才让自己女儿接近右相。”芷棋将自己方才在外得来的消息道了个清楚。
对于此迟妘却好似早就心中有数了一般,反而夸赞道,“不得不说宁恒打探消息的本事实在没人能比,怕是连戚容珩手下的人都还没发觉。”
现在像迟妘这般敢直呼戚容珩名讳的可没有几人,而芷棋却早已司空见惯了,“想是陛下这些年来没给予这位永烈侯想要的权和利,他这才想要另想他法满足自己,但也不得不说这做法实在是愚蠢,臣服陛下几年都还不知晓陛下脾性,此事若查到他身上莫说他想要的了,便是现在有的都得一空。”
迟妘听罢轻笑了一声,“有些人庸碌了半辈子是为保自己为保子孙,现在放手一搏说来也是想为子孙搏一个前程,但这样搏来的前程又能坚持到几时呢……”
据她所知自戚容珩登基以来永烈侯府便不受重用,永烈侯自己在前朝时就未有出头这会儿在雷厉风行的新帝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