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灵宫位处后宫正中,是为皇后寝殿理所当然气派非凡,这么一比起来先前的承玉宫便是要差了些许的。
何公公走前便将迟妘交给了凤灵宫的掌事姑姑金玉,金姑姑带着迟妘入了正殿又是一番行礼问安,陈皇后并未像兰贵妃那般亲自下阶来扶,而是淡淡的喊了平身赐了坐,入了右手边的座后便有宫人上来奉了茶,迟妘这时才将皇后面貌收入眼底。
陈皇后看着并没有兰贵妃那么芳菲多姿,但胜在眉眼间有着武将世家的正气,周身也是萦绕着后宫之主的端庄大气,举手投足间不似兰贵妃那般亲切近人只让人觉得其严肃有余,可就是这样迟妘才觉着这凤灵宫比那承玉宫待着要舒服。
“本宫听父亲说了迟女官在远疆有勇有谋为国劳心费神,在此本宫便替天下百姓谢过迟女官了。”陈皇后面上带着适宜的浅笑,瞧着倒是真心实意。
“食君之禄当要效君以报,一切皆是臣之本分。”迟妘如同之前一般客套着答。
谁都心知肚明这是场面话,陈皇后便也不再过多夸辞,何况她也没别有用心要去讨好迟妘,“陛下说会来凤灵宫用午膳,迟女官需得留在本宫这等上一等,可愿?”
“陛下娘娘厚爱,臣自是不敢推辞。”迟妘早猜到了会有那么一出。
“听闻迟女官如今才二九年华?”陈皇后装作真不确定一般的问。
“回皇后娘娘,正是。”迟妘莫名觉得有些疲累,这后宫里头明明谁都把她查的一清二楚却还要故作不知的问。
“可曾有许配人家?”
又是一问,迟妘缓缓摇了摇头,“臣并无嫁人之念。”
“迟女官是心系百姓才忽略了自己的终身大事,”陈皇后忽而长辈一般语重心长,“只可惜皇室中这年龄适当的且身份足够的只有太子和四皇子,可如今太子已经有了正侧妃,这四皇子也即将与太常卿府上的嫡女完婚,这大乾倒还真是无人能配得上迟女官这样的奇女子了。”
一番话下来瞧着是在替迟妘惋惜,但实则却是在提点,告诉她有人想要将她用婚约绑在谁人身旁助其成事,这有人……谁先传召她自然就是谁了。
“小女出身低微,有得今日之成也是陛下宽慈,太子和皇子位尊体贵且与正妃娘娘琴瑟和鸣,小女当是不敢多想的。”这话便是表了自己的态,她没有要攀附皇室的想法,更没有要为妾的想法。
陈皇后听懂了她的意思,当下便笑得又真切了一分,“这天下好儿郎何其多,迟女官定是能觅得良人的。”
迟妘自然又是一句谢,也知晓今日陈皇后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幸而离午膳已经时辰将近,又闲话过没两句外头便有膳司的人请见,宫内正摆膳之时圣驾也到了。
如今的明安帝马上便要步入花甲之年,国事操劳自也是憔悴的,但瞧着精神还尚足,同皇后也是相敬如宾并未有外头说的那些什么不和之象,这要么就是从一开始帝后之间就未有嫌隙,要么就是其中误会已经解开了,迟妘则更偏向后者。
随驾用膳总是没有在府里用饭自在的,左右迟妘是没填饱肚子只顾着回答帝后二人的问话了,明安帝并未提起承玉宫,也并未说为何要将迟妘从承玉宫带出来,也没与迟妘问些什么特别的话,这样一来那举动就更让迟妘深信不疑这承玉宫的娘娘和太子处境并没外头那么好……
午膳作罢明安帝回了大安殿理政,迟妘又陪着皇后喝了盏茶说了几句话,正欲告辞时有宫人入了殿禀告,说是连秀宫遣了人来说想请迟妘过去坐一坐,陈皇后不见半分诧异显然是早就猜到了,“连秀宫住的是四皇子的生母宸妃,你这名声广传她听闻你进了宫想见一见也是在理,但你若不想见本宫便帮你回了去。”
要回绝不过也就一句话的事宸妃也不敢忤逆凤命将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