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解江延困顿其实不难,只是这江延并没有一个能观天象之人罢了。
迟云进城之前就同祝召在路上看过了柳春和江延地图,江延地势低于柳春,若要击败从柳春而来的凌军便只有借了这地势用火攻之法,但这火却得放得是时候,有火无风是不起作用的,而十天后恰好有那向柳春而去的风,但在此之前需得将城守住不然没有反攻的机会。
“凌军之势姑娘也瞧见了,这要守住城谈何容易啊……”姚为友长吁短叹心里愁的不行。
“所以得劳烦姚大人给那凌军主将写封信了。”迟云适时的抛出了应对之法。
“给那池方海写信?我一个小小郡守他如何能听我的话不来攻城?”姚为友实在是不解。
旁边的高崔眉头自迟云说出要告辞的话后便是没松下来过,这会儿听着二人之言是又紧了些,但还是选择静观其变未言语。
本就一路风尘仆仆赶来这又站了许久迟云也累了,自寻了座坐下后便回道,“姚大人在江延颇得民心他想来也是早打听过了的,若姚大人为了自己手下百姓而选择和他里应外合他想来会好好思量一番的。”
“你这是要我投靠敌军?!”姚为友瞬时声音都提了不少。
“权宜之计姚大人何须介怀,有高将军和这一众大人在到时自会在圣上面前还姚大人清白。”迟云知晓让一个忠臣去行这等事有多不易,但现在也是没别的法子能拖延了,而且除了姚为友没有其他的选择。
厅中迎来了良久的沉默,随后一众人便都借口出了厅,迟云知晓他们是去商议所以自己倒也不急,祝召瞧着那些人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便自己去给迟云斟了一盏茶。
“云主入城前不是说凌军十日之内不会来攻,现在又让姚为友去投敌?”
迟云接过茶盏轻抿了一口随后搁下,“我未见过池方海,说他们十日之内不会来攻也只是我的猜测,多走一步棋总是好的。”
祝召这才了然的点了点头,他虽在这一辈中武艺排得上前三,但这兵事一课却是不甚灵通,想来也是因为此掌宫才放心让他陪着迟云来此,这样才不会影响了迟云的判断和行事。
约莫过了一刻钟那些人才复而归厅,想来是已经商量好了。
“不知这信要如何写才能取信于敌军?”姚为友态度有了些谦恭。
迟云瞧了眼旁边默不作声手却紧握着刀柄不放的高崔后依言而答,“姚大人不忍江延百姓受战乱之苦也深觉此战凌军势必有成,所以愿在江延内应取下高将军性命投诚凌国,但还是有凌军不伤江延百姓不革自己郡守之职的条件即可。”
“这般敌军就能信之?”姚为友依旧觉得池方海不是那么容易就相信敌国郡守的人。
但一开始迟云就没打算要池方海信了姚为友,“无论信否都能拖延十日到时便可反攻夺回柳春,待援军一到将凌军击退回凌国只是迟早的事。”
她这般信誓旦旦的模样看在姚为友和高崔的眼里便是值得深思,却又没来由的觉得要信她,两人对视一眼后姚为友沉了口气点了点头,这便是应了。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话到此处竟才醒觉自己还未问人名讳。
“云在意俱迟,小女子姓迟名云,江亭郡人氏,”说来又将祝召介绍与众人,“这是护我安危的祝召,与我同出一处。”
“姑娘果真人如其名。”姚为友圆滑的奉承了一句,其实他心里倒也真觉得如此,仅带着一个护卫就来了这战场还不卑不亢同他和高崔谈论如何对敌可不是所有姑娘家都能做到的。
既是选择相信迟云便是要好生招待着,姚为友命人带迟云和祝召在县衙内安排了住处,又给寻了个侍女跟着迟云照顾,美名其曰照顾,实则是看视,但迟云也不在乎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