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六月中旬接到平叛旨意到踏上返京之路戚容珩不过只用了一月多,八月初定永军便踏上了回京之路还顺便清了沿道匪徒,不过半月时间定永军要走的道上那些匪徒都闻风丧胆四散了去,说是民心所向当之无愧。
另一方关老将军带军堵固守延城的华沅惟已是良久,己方粮草在此是要耗不下去,但如若再守上那么些日子华沅惟定然会开城认输,幸而可喜可贺的是戚容珩派人给启昌军送去了足够的粮草解了两难之境,关老将军一面赞叹戚容珩面面俱到有一国之公的风范一面对延城又逼的狠了一些,定永军行了半程路时华沅惟终是弃城自尽了。
要说华沅惟和华沅宇果真是隔了一层的兄弟,华沅宇还妄想着华明渊能留他一命苟活于世,华沅惟却早从反了的那一刻开始就想明白华明渊不会再给他任何活下去的机会,被带回京城就是连死都折磨所以干脆自行了结来个痛快。
所幸华沅惟还有些良知并未对城中百姓起心思逼迫关老将军撤军,是以其自尽后百姓也未有什么不忿之举关老将军也遣人将其就地安葬,倒是比华沅宇现在的处境好了许多。
秉州刺史不愿归入反王麾下所以丢了命,这些日子为华沅惟卖命的是秉州通判,也在华沅惟身死后就逃了去但没逃过关老将军的阻拦被抓了回来,处理了州城事宜关老将军同李其武一样暂待京中来使传自己回京复命。
一日一日过去,戚容珩率军于九月初二到得离京三十余里的瑞城,与此同时也收到了从宫里出来的密召,贤贵妃让戚容珩速速领军入京勤王。
夜深露重,一只雄鹰落在了戚容珩的手臂之上,戚容珩抚了抚它光滑油亮的羽毛取下其腿上的信筒后一震手臂它便展翅飞远了去,密信展开,其上只有一句——尽都布置妥当。
夜色之下戚容珩眸色深深背手而立在溪边,拿信的手中赫然还有一支刻金玉簪……
翌日天明定永军整军出发回京,京中此时是人人草木皆兵,安王一党被困于府,论谁都知晓京中之乱一触即发,但不论是谁都在盼着戚容珩快回京来定下大局,贤贵妃在盼着戚容珩助华沅启登上帝位,华沅漓却在等着戚容珩回来灭了他盛朝所剩的气数。
一年盛域之行华沅漓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华沅漓,他知晓盛朝气数已尽再延续下去只会是生灵涂炭,也知晓只有背负了血海深仇依然为民大义的戚容珩才能尽快了结华家皇权,从一开始接了理朝之责他便已经在为戚容珩铺路了,现在他被困府内依旧是计划之中,因为只有这样贤贵妃和叶家才能觉得他们稳操胜券而掉以轻心。
换作从前华沅漓许是会觉得自己有愧华家先祖,但自知晓自己父皇言行不一手段狠辣再加上自己那些兄弟私心牟利坑害百姓便是再无顾忌,梦中所见的那番盛世出自戚容珩之手,他做不到却可以助其一臂之力,也是替那个姑娘了了她的心愿……
帝王昏睡不醒已有十日,这十日里贤贵妃将能安排的事都安排了现下只等着戚容珩入京压下胜安军扶华沅启上位,将入夜时分她终于得了戚容珩入京之信。
天边尚还有余光,戚容珩率一万人马直逼皇城,禁军得信后当即出动拦截,但令人诧异的是驻守京外的胜安军竟然没有丝毫动静,而禁军中的叛变之人也在此时显露,赵寅所率之左卫军比戚容珩的人还先和右卫军打了起来,那右卫将军心中震惊之余只能奋力抵抗护卫皇城但还是不敌赵寅和戚容珩两方夹击直退到了帝王所在的勤政殿。
殿外刀兵之声传入殿内时一袭碧蓝宫装的贤贵妃正坐在帝王榻沿搅着盏中如墨般的药汁,对殿外的声音是不为所动只自顾的喂药,不过片刻华明渊便缓缓转醒,一醒来便听着了越来越近的厮杀声,当下便凉凉的扫了一眼温和笑着的贤贵妃。
“爱妃多年谋划辛苦了。”华明渊说着又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