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在将入夜时分就停了,张勋也在雨停后不过半个时辰就赶来见了戚容珩,一问明日战局,二问丁帜去处。
禄关粮草已烧魁临王军后路已断,又因这雨拖延了两日想必魁临王已是心急的很就盼着这雨停,现在这雨一停怕是明日他们就会饿虎扑食来攻,若是明日这场战不胜阖关一丢这北州也就离失守不远了,他身上还带着这般重伤自是担心戚容珩不让他上明日的战场。
再者之前丁帜是被关在凯风军军营的,但今日戚容珩就派人将其带了出来,彼时张勋正在城中安排布防之事所以并不知晓,凯风军中的人见是戚容珩派人来带丁帜所以也未拦,等张勋回来后便将此事告诉了他,张勋一听心下直道戚容珩怕是有了什么旁的法子拿下这场战,但这法子怕是上不了明面,是以便匆匆赶来了。
戚容珩见是见了他,却没如他的愿,直言道他这伤短期内不能上战场否则就是拖后腿,话虽重但极为在理,张勋这般的人物若因伤不敌死在了战场上便是容易动摇军心,凯风军如今毕竟还是服张勋居多的,戚容珩的考量完全是为了盛朝着想,至于张勋心中如何想他不会管,毕竟一个为将之人连这番道理都想不明白他也就无需再费心思守这阖关了,他和张勋的阶品之差不是一点,这般强硬的态度张勋自然只能应下。
至于丁帜之事戚容珩并未对其言明自己是和北尧做了比交易,只说对丁帜还有些东西要问便带到定永军营来审,又说张勋身为主将为了避嫌也不宜插手审问之事,更何况张勋本来就有失察之职,此一来张勋便是又无话可说让戚容珩给堵了回去连半点有用的话都没问到,更别提他心中怀疑的那些个事了。
其实关于决胜之战早在烧了禄关粮草后就有了定论,张勋如今只是不甘心才又来找了一趟戚容珩,如今两桩事都被戚容珩给噎了回去心气难免不顺,待在他身边那么久的吕仕自然瞧得出他在想些什么,知晓这般关键的时候两军主将不宜生嫌隙所以便主动寻了张勋开导。
“如今这位小国公爷的性子当真是和前国公爷像的很,他是在那繁花京城锦衣玉食前呼后拥中长大的,傲气些是自然,但他也有这傲气的本事不是?观瞧一抵阖关的雷厉风行和战场之上一身好本事好谋略算计,到如今他可没有哪一桩事出了差错害了这盛朝,如今有人将身上这重担兀自揽了去将军又何须再和自己过不去呢?”
这是吕仕自北尧宣战以来对张勋说的最多的一番话,张勋听了却也是沉声坐在那不言语,吕仕见他这模样当下又轻摇了摇头。
“要我看将军就是太过顽固守旧,北尧内政不稳却依旧冒险宣战是他国之事,我朝只是从中稍加利用护我朝百姓安宁,不管如何我朝都是赢面,况且这般行事之人又非小国公爷一个,将军可是忘了前国公爷在阖野之战可也是用了这法子才将北州尽数收回来的?那时将军心中又在想些什么?可是如今这般对小国公爷的偏执之见?”
此言一出张勋心头便觉一震,忽而记起了十数年前的阖野之战,那时除了阖关外戚鸿煊率定永军已经将北州数城收回盛朝,这也是戚鸿煊和北尧的最后一战,那时张勋虽还是凯风军的副将也一同上了战场,自是知晓个中内情,只是年岁已久便是忘了而已。
“军师说得对,是我偏执己见了……”说完张勋面上有些慨叹也有些羞愤,显然是被吕仕说通心窍了。
彼时北尧倒不是皇位之争,而是呼延氏和颛孙氏之间硝烟弥漫,颛孙皇后在诞下太子烈后身子便一直不好,那时已然有了驾鹤归去之势,这呼延氏便也就动了念头要从呼延氏族中择立新皇后,颛孙氏自然不同意直言道皇后择选的规矩是开国太祖帝定下的,一任帝王一任皇后,帝王尚且盛年自然是再从颛孙氏中择一位皇后,武都顷刻间便是明枪暗战不断两个氏族都因此牺牲了不少人,而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