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华清婉送入城后戚容珩和张勋并未立刻出城回营而是带着方宏平去了县衙,现下李翼还被关押在定永军营内,昨日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方宏平这个在城内候事的人自是还没得着消息,亦是奇怪李翼为何一直没回县衙来,按理来说今日定国公和张将军回城来他应该随同着的,但依旧是没见着其人影,这便不得不让人往坏处想了,毕竟昨夜可是有人夜袭城门的。
到得县衙戚容珩便看着方宏平直言道,“李翼通敌卖国且一应人证物证俱全现已关押在我军军营,本将会遣人先行送奏章回京城,等京中发落这段日子便有劳方县丞处理阖关大小事宜。”
这话甫一入耳方宏平心中便是惊了又惊,但看着戚容珩和张勋不似作假的神情只得惶惶躬身应下,只道这一夜间竟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只道那个为政勤勉的县令竟是个叛贼,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事暂时也只能如此安排,方宏平此人老实本分却不是个有大才干的,但其实也无妨,毕竟还有戚容珩和张勋在,戚容珩且得待在阖关至少一两月,这一两月也够朝廷再任命一个县令了,是以便也不担心会出什么乱子。
将县衙之事处理完已经是巳时中,这个时辰了对面的铁屏军还没有来喊战便是证明今日不会来了,张勋是舒了一口气,也只道幸而昨夜就将李翼和丁帜抓到又给那闾丘裕吃了一记瘪,想来那边也是担心丁帜对他们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担心中计,估摸着这两日都不会来喊战,定永军能得以休整自是再好不过。
这一日戚容珩都和张勋商议如何应敌,到了第二日铁屏军依旧是没来喊战,不过城里却来了人禀报说华清婉要见戚容珩,戚容珩将手头的事大致嘱咐了一下孙承绪便进城去了,到得方家宅院便有方宏平的儿子方传士在门口相迎,一路入里到得园中便见华清婉独自坐在那小亭中,背影看着有些清冷全然不似之前见她那般暖和,戚容珩便大致猜到了此行为何,行过礼后入了亭,华清婉将侍女摒退,戚容珩见状也使了眼色让随行的云朗离的远了些。
“定国公请坐。”华清婉低声开口,语气中带着些疲累。
戚容珩依言坐下,“不知公主唤臣来有何吩咐?”
“吩咐谈不上,只是有些话需得对定国公说道说道。”华清婉面上浅笑着,但怎么看都觉得勉强。
“公主请说,臣听着。”
戚容珩说着倒了两盏茶,在华清婉面前搁了一盏又自己端了一盏,俨然已经做好准备听言了,华清婉闻言又是颔首一笑,之后将目光放到了小池中欢快游动的锦鲤身上,将自己一夜捋清的思绪娓娓道来。
“太子不念十二年夫妻之情欲用我之血毁盛朝颜面,父皇却也不顾血脉亲情欲先杀我保全盛朝颜面,我在武都强颜欢笑十二载只为维护两国和平不起战争,如今十年盟约之期已到,我这个盛朝公主留或者不留对北尧都无利害,若我真是被推上战场祭血其实也是他北尧落下一个残暴不仁的名声,倒是没想到我自己的父皇想着先解决了我北尧戴上一顶翻脸不认人的帽子。”
说到此处华清婉又是自嘲一笑,之后又接着道,“我被送出武都之前曾见过太子,听他言说盛朝近年天灾人祸不断,而父皇竟还在此时修缮皇陵劳民伤财,如若他北尧在我朝没有眼线不可能知晓得如此多,也是这个时候我才发觉自己那个英明圣才的父皇已经变了,已经变成了一个疑心深重不顾民生的帝王。
在武都我久居深宫不得出,就算是能出那大宸宫身边也是一个又一个的眼线,说是公主说是太子妃其实活的还没一个侍女自在,太子性行狠厉残虐与尧帝如出一辙,若非那十年盟约压着怕是早就攻入了盛朝,此战他亦是誓不罢休要赢,锡于现在是太子部下魁临王领军坐镇,我想尽办法从从自己的亲信侍女那得知尧帝手下的长瀚王呼延霄亦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