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司徒衡坐在那半天不敢吭声,但眼睛却是不时地瞟着书案后坐着的戚容珩,就想看看什么时候他的表情才能和缓下来,不过也确实有些坐立难安了。
好一会儿戚容珩都是在翻着思南阁送来的各处消息,等到差不多要看完时才忽而出声,“你来我这喝茶的?”
那边坐着的司徒衡要去接着续茶的手顿在了半空,随后讪讪的收了回去后抬头一笑,“师兄这儿的茶自是比外头的好。”
模样极其奉承,但戚容珩丝毫不吃他这一套,好在他心里也有自知之明,当下便将此次来意道明免得那不知名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来了。
“隋娘已经到了杳州,也和邵锦尧见过面,等在那缓上几日风头差不多过去再去裴昌。”
“八皇子离京只有百里地,想来过两日便可抵京,宫里那位该是要允他入勤政殿陪驾阅奏了。”
隋兰将悦仙楼处理好后便立刻出京,出京后也是一路往杳州去,在前两日到得了杳州见到了邵锦尧,自然是带着吩咐去的,那前朝宝藏虽说暂有藏处,但终归还是不安全,现在杳州已是自己的地盘,朝堂又方才清查过不久,放到那儿去是再妥帖不过了。
至于华沅启早在秋狝回京时便说不用多久便可归京,这时间也算不得早也算不得晚,此次抚民有功,华沅惟和华沅宇又刚被打压,不出意外的话华明渊会开始看重这个一直没有异心且乖巧懂事的七皇子了。
“对了师兄你派人寻的高僧已经有了消息,就在黍名大仁寺,法号元平,在盛州也是有些名气,但寺中住持说他早先便去云游,不过想来下月就会回大仁寺。”
“另外师父来信说下月会来京城,但没说是为什么事。”
离戚容珩下令寻那高僧已经有快十日了,其实要打听也不难,只要知道明曜十八年京城来了哪个高僧就可,虽说盛京城人来人往繁杂,但既然能在尚书府留下一言批命想来不是什么平凡之辈,便也更好找了。
逾尘的信是今日到的司徒衡手里,想来也是知道国公府被看的比司徒衡那儿严了不知道多少,信上也只说他不日便会到盛京城,关于什么是一字未提,逾尘极少来盛京城,也是不知这回是有什么要紧事了。
一件一件事的说完,司徒衡才又好奇的问道,“师兄你寻高僧作何?什么事情是有师父和大师兄在还需寻高僧的?”
之前戚容珩要派人去找那高僧的时候只说找人没说要干嘛,云朗当时回话的时候也说了老夫人和迟惟运神情慎重,关乎迟纭戚容珩当然会谨慎一些,所以也不怪司徒衡好奇。
但看戚容珩分毫没有抬头的迹象显然是不会回答的,司徒衡轻瘪了瘪嘴又去续茶,哪知茶壶刚提起便被戚容珩出声打断,“没事就回去,可是嫌守在你府外的人少?”
反正国公府内外守着的明卫从未少过,而自秋狝之后司徒衡那处小宅外头都有了几个人守着那,也算是华明渊看得起他这个小官了。
“回京之后我都不能经常去找九悠了”,司徒衡不由叹了口气,时候试探的看着戚容珩道,“她一个姑娘家住在思南阁里是不是不太好啊……”
“那里有女卫,你那里和我这现在都不适合她住,歇了这份心。”戚容珩一盆冷水浇了过去。
司徒衡被华明渊发觉了他和戚容珩关系匪浅自然不会放过他,对比起来秦九悠在还未被发现的思南阁住着确实比在司徒衡那和国公府都安全,司徒衡只能又叹了口气起身开门离开了。
等他走后戚容珩过了一会儿才放下手中折子,随后起身到一旁书架边上画缸从中取了一幅裱嵌好的檀香木画轴,再回转身将画轴展开在书案之上,画上是一个站在栏边眉眼带笑的妍丽女子,只这么看着便知她那时心情舒畅,也能看出作画之人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