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便有马车驶离,既是握了兵权在手戚容珩便没有不上朝的道理,而较之带兵回来之前到得朝房后那些朝臣的态度便明显殷勤了不少。
华沅惟和华沅宇到了朝房之后显而易见的也都不自觉得凑近他,但奈何戚容珩还是同往常一样对他们都不冷不热,对二人来说虽说自己没什么进展,但好歹对方也同样没捞着什么,两厢下心里便也平衡了。
今日朝会换汤不换药,昨日那些事又被提起来催催进展,再有便是迟惟运和吏部左侍郎宋常被派遣至杳州彻查一应官员和城库,这是华沅然逼宫造反时留下的烂摊子,又是京周重城,也该去整治整治了,在半月之前便被提起,拖到今日才定下人也是有些久了。
迟惟运最近当真是有些忙,虽说此行早有帝王暗派臣子前去清查,他和宋常也只是用官阶去压着那些蠢蠢欲动的官员,在那待不了几日便可返京。
但总归这是个得罪人的差事,毕竟杳州的官员可有不少和朝中这些臣子连着或近或远的亲,不用多想帝王此举便是想将他捆在忠臣这个位置上罢了。
他自己看得明白,迟纭也同他说得明白,此举于现在的迟家而言有利而无害,毕竟七皇子一派已经看准了要对迟家下手,此时帝王出手将他派去收拾这个烂摊子,可见帝王不想让迟家归入七皇子一派,那华沅宇想要去求赐婚圣旨便是难了。
下朝之后好些人到迟惟运的身边攀谈两句,显然是要迟惟运手下留情之意,迟惟运只当不懂一个个用冠冕堂皇的话应付了过去,此举必然遭恨,却也是现在最能保全迟家的法子了。
好巧不巧的是尚书府的马车和国公府的马车停在了一处,迟惟运从那些攀谈的人中脱身而出要上马车时毫无意外的被戚容珩唤住。
“迟大人近日辛苦,愿此行顺利。”戚容珩状似平常同僚之间的闲话一般。
“承国公爷吉言。”迟惟运恭恭敬敬的回道,心下却是有些猜不透。
但此话过后戚容珩便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迟惟运低头相送,却没看见马车内戚容珩那轻浅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