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渐深,国公府书房内推杯换盏的声音渐小,司徒衡早已不胜酒力醉趴在了桌上,石余江也醉醺醺的嘴里在嘟囔着些什么,安请离虽坐得稳当却也是一手撑着头揉着眉心,显然也是有些醉了,只戚容珩一个人还在一杯接一杯的倒一杯接一杯的喝,最后一向耐心十足的安请离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少喝些,明日不是还要上朝?”若是戚容珩和以前一样闲散他也不会管了。
得了劝阻戚容珩才停下再去端杯的手,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忽而起了身径直向外去,安请离看着他那有些倔强的背影摇了摇头,随后自己拿过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饮下。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啊……”
另一头戚容珩自书房出来也不管云炎云朗二人的唤便径直出了筠风院,又直直的往府外去,云炎云朗对视一眼只能紧紧跟上,出了府早有下人牵过了马来,戚容珩翻身上马便打马而去,云炎云朗随即便也上马跟了过去,而三人的后头也是不甚太平。
东街有条夜市街此时还未闭市,尚还算热闹,加之小巷穿行甚多,三人行马穿街而过不过片刻便消失在了后头跟着的那些人视线中。
“找。”
漆黑的小巷中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对身旁几人一声令下,余下几人皆应声,随即纷纷散去,方才说话那人向自己的方向而去,约莫盏茶时间便在悦仙楼的门口看见正牵着三匹马往马厩走的几个小厮。
再躲在暗处一细听,便隐约听得几句“小国公爷”,心里便算是暂定下来,跟伙伴传了信后便守在悦仙楼外等着人齐了再混进去找人。
而悦仙楼内一间屋子的门外的确站着云炎云朗二人,但屋内却并无人,方才三人知晓后头定是会跟着人,是以去那杂乱的夜市街转悠了一圈将人甩掉,随后便直奔悦仙楼来,人入了悦仙楼没错,但进了屋转眼间戚容珩就不见了,约莫一刻钟户部尚书府夕云阁内便多了一男子身影。
此时已是亥时过了,夕云阁也早就熄了烛火只余迟纭的榻旁有一盏烛火微亮,隔壁屋子的芷琴几人早就睡沉,迟纭今日困意也来得早此刻也睡得安稳。
白日里迟纭的左肩不小心在柜子的角磕了一下,睡着不小心压到便蹙了蹙眉翻了个身,右手也是不自觉的搭在左肩上,这一疼也有些许的清醒,迷糊间便觉着自己榻前站了一人,当即便惊醒过来,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戚容珩,这才浑身松懈缓缓的坐起了身。
“可是发生何事了?”迟纭在微微的光亮下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能感觉到他有些压抑,便掀了被下榻往他那去,这一走近鼻间便闻到了些酒的味道,当即蹙了蹙眉又走到了他跟前,“怎的喝了那么些酒?”
离得近了便能看清戚容珩的脸,但还未等看清迟纭便被拉进了这个有着桂花酒香和惠芷香的怀抱,紧接着自己的唇便男子的唇堵住,他的唇有些凉,桂花香也比他身上的更为浓烈,想来是刚喝完酒没多长时间。
本以为他如之前那回一样是情不得已会自己离去,却哪知他揽着她腰和肩的手越收越紧,而这一吻也逐渐深入尝尽女子的芬芳,迟纭起初有些发愣,身子也有些僵,可渐渐的便闭上眸任由戚容珩索取,渐渐的便开始回应,虽然青涩,但也撩拨人的心弦。
放肆自己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她是心悦他的,她也知道他对自己的情比自己要多得多,既然逃不过何不干脆迎上去呢……
屋内逐渐弥漫上些暧昧的气息,桂花酒香、淡淡的茶香、隐约可及的惠芷香交杂相融,让人不禁有些脸红。
未关严的窗户不适时的跑进来一缕凉风,拂动了迟纭的发丝,也恢复了二人的一些理智,戚容珩闭着眸离开迟纭的被吻得有些微红的唇瓣,将额头抵在迟纭的额上,呼吸有些乱,也有些重,像在压抑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