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前一日的首战,这回天公真是不作美,好在只有黑云未有雷电何狂风暴雨,但依旧为这战场添了许多的肃杀。
从交手到现在已经有半个时辰,连马上交战的将士们都有负伤,更何谈底下面面刀兵相向的士卒,死伤定是有,但在这战场却是常事了。
半个时辰来陈浦心中的惊诧是一阵接一阵,因为他已经从戚容珩的剑下险险逃脱已经有两回,而其余时间也都在惊讶戚容珩如此年纪就有这一身本事,心里是一边骂着探子的情报有误一边谨慎对招。
兵家有言战贵胜不贵久,更何况这两方都未有真伤民伤本的想法,戚容珩和陈浦二人看了眼天色,便不约合同突而猛招向前。
陈浦的剑破风迅疾而来,戚容珩闪躲不及之下被左上臂被划了一道口,陈浦的剑饮下了戚容珩的第一口血,只在呼吸之间,戚容珩的也刺向陈浦,陈浦始料未及背部铠甲也被划破,戚容珩的剑收回之时肉眼可见其上有一抹艳红……
“将军!”不远处纠缠着的孙承绪和孟先东本就一直注意着这方,这会儿两人便是同时撇下对方往各自主将而去。
此刻戚容珩和陈浦离了有几丈远,孙承绪神情关切到得戚容珩旁,未等他开口,戚容珩便一声令下,“撤。”
“是!”
孙承绪毫不犹豫应下,随后朝着身后将士大呼一声,定永军和符友滔领着平源军便都往后撤去,不过片刻鸣金之声便响起,盛朝大部队便都往后回撤。
见此状孟先东红着眼看向陈浦,“将军看罢,属下去追!”说罢便欲挥缰领军追去。
“不可!”陈浦急声阻拦,这才将将拦下。
孟先东自然不甘,却也不敢违逆将令,陈浦只深深看了眼已经撤去一里地的盛朝之军便下令收兵回营,心中只道国师说的点到即止,他做到了……
战地本就在城下,两军撤去不过一刻钟城内便人尽皆知此战之况,却也不知是谁那么耳清目明的道了句“小国公负伤”,不过一瞬那些本在高兴敌军撤去的人们又开始担惊受怕,生怕戚容珩守不住这座伏光城。
一时间城中人心惶惶,传言四起,不过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竟是到了“小国公重伤”的地步,如此一来便有人欢喜便有人忧,此时城中那些号称避难的外来之人默默在人群中退去了自己的身形,徒留下方才所言扰乱众人心……
军营中对此尚无可知,戚容珩回营整兵后将伤口处理了一下便又到得议事厅内,其中一众将官皆在其中,一众人中明显就穆旭一人有些无措。
见过了两场对战,穆旭这会儿才明白战场之上不是你读了多少兵书策论能作得多远于人便能胜的,这其中牵绕太多,丢命是小,失城失国是大。
也就是今日,他才明白了他的职责所在,戚容珩能毫不犹豫的将这后方交给他,便证明戚容珩是胸有成竹,一是信自己本事,二是信他国情在先私情在后。
而在看到戚容珩受伤后依然马不停蹄的和他们商议之后对策,便是心下恍惚,自己这么些年的恨意究竟是对是错……他的心不在焉无人在意,连戚容珩也未多看他一眼,只专心听着众人提出的对策。
厅中正说着,外头便有人来报说是伏光县令来了,戚容珩眉心微皱将人唤了进来,县令许学才低头拱手进得厅中时已经无人再言语,他见礼后戚容珩平静的道了句“何事”。
听得这无大碍的声音许学才愣了一下,随后稍稍抬眼看了眼说话之人,见得戚容珩安然无恙站在那儿后是长舒了口气,随后察觉自己这般有些无礼,这才又行下礼去。
“小臣听得传言说将军负伤,特意携城中有名的大夫前来探望,见得将军无恙小臣便放心了。”
说这话时许学才心下着实不安,也后悔自己带人来,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