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过后突然心静得不像话,就仿若那庙里的和尚一样。
她就坐了那么一夜,没有任何人来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也没有任何人来告诉她最后会落得个什么下场,这一夜她想了两个问题,迟纭在知晓自己的母亲是被她的母亲害死时是不是如她一般痛苦?还有几月前迟纭被她派的人劫持后是不是也如她刚开始一般害怕和无助?
她想,她欠迟纭一个道歉,也该替她母亲向迟纭道歉,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现在这个机会来了,迟纭当初的话也果真没骗人。
迟怀萱缓缓起身整理好了自己的裙摆,抬起头稳步向外走去,没有只言片语,不问前因后果,坦然接受一切结果,不论是好是坏,也不曾回头,哪怕知道自己那个名义上的夫君也该在此地,她想她已经明白了什么是喜悲不加于身,明白了什么是红尘。
尚还明媚的阳光离自己越来越近,在跨出那道门槛后她看见了自己的父亲站在不远处,家……不,她已经没有家了不是吗?
慢慢走近那个自己敬仰了许久的父亲,迟怀萱稳稳行下一礼,“女儿不孝。”给迟家给父亲带来此等祸事,这句话她未说出口,只因为此处还不是能言说的地方。
迟惟运长叹了一口气后将人扶起,眼角眉梢间也有些老态浮现,“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父女二人再无二话,将迟怀萱送上了后头的马车,便打道回府离开了这是非之地,迟怀萱的几个侍女自然没有她这等待遇,身上都或多或少受了些伤,但好在都无大碍养养便可,也已经被马车先行送回迟家去了。
经此一难谁心里都明白有些事有些人会改变,可又有谁是自愿的呢,不过都是形势所逼举世所迫罢了……
而看似平静水面,谁又会知水底的凶险万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