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年前赵念蓉在许夫人身上下的药正是绥失散,此药一般是同朱黄草一起用,可起到补气血的作用,但若是单用却是可致人气虚血亏,对用药之人身子耗损极大,当年许夫人的药里,可没有朱黄草。
巧也不巧,当年赵念蓉是让她那源郎买的药,那人是去的城西张家药铺,今日迟纭用的药,恰好也是张家药铺的。
寻常药铺都不会将绥失散单卖,都是将其捣碎混在朱黄草里,但这张家药铺却是个只要有钱便挣的,单不单卖于他们而言不重要,不然啊也不至于成为那么些大家贵族的阴私来处,这些年还不知道多少人被张家药铺卖出去的药给害了。
出于顺手的事,迟纭让芷棋去买了药之后便让人去把张家药铺的库房和有药的地方都给烧了,连带着那位张掌柜藏着银票的小金库,干完这事儿回来的芷棋一脸兴奋模样,惹得迟纭无奈了好久。
据说那张掌柜第二天一早看着自己的库房和药铺情况之后是当即就晕了过去,随后醒来不顾自家夫人的劝阻忙登登跑去了自己的小金库,这回便是直接气血上涌晕死了过去有气进没气出,外头的大夫好久才将人给救过来,但下半辈子就只能躺在榻上过活了。
隔天城西就再没有了张家药铺,许多人都在猜测他们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可一个药铺又能惹上什么人?都说不笑天灾人祸,但此番却不少人大快得意,盛京城少了一个祸害,自是高兴的……
如今迟纭手里这一颗绥失散,便是最后一颗完整的,且还下了赵念蓉的肚。
自己用过此药,她自然知道这药有什么厉害之处,当即便想吐出来,却奈何动都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那要进了喉咙又进了腹。
“倒是我小瞧了你,”良久,赵念蓉终于说了话,却比方才平静了不少,看着迟纭的神色也似是毫不在意,“可惜啊,我早就不想活了,还要多谢你来自投罗网。”
看着她这副自信的模样,迟纭忍俊不禁,终还是笑出了声,随后像看笑话一般的看着赵念蓉,“若是你的女儿要不了多久就能嫁给当朝三皇子了呢?”
赵念蓉脸上的表情猛然一滞,随后欣喜若狂的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迟纭眉头微挑,“要我说二姐姐可真是有本事啊……”。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的女儿能差到哪儿去!“赵念蓉闻此更为欣悦,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可迟纭来这儿是来看她为自己女儿骄傲的?
“可夫人已经中了绥失散了呢,”说着迟纭状似苦恼,“估计等不到二姐姐出嫁,夫人就先一步离去了吧?”
话音落下,迟纭脸上的苦恼一瞬消失不见,笑看着表情又凝固在脸上而滑稽得不行的赵念蓉。
哪知不过片刻赵念蓉又恢复如常,“只要知道是绥失散,便能找到药来治,到时候还能让萱儿为本夫人寻宫中太医,小蹄子还想吓本夫人?”
“那夫人可还记得若是绥失散遇着病弱之人,这药效能发挥得多快?”
迟纭说完掀开了赵念蓉身上的薄被,夜晚的凉意猛然袭来,赵念蓉心尖都颤了一下,她已经察觉到了迟纭要做什么。
迟纭离了榻边,一旁的芷棋见状又上了前,弯腰解开了赵念蓉的穴道,发觉自己能动弹了,赵念蓉连忙爬了起来朝外大喊向妈妈,可唤了十来声,别说那门了,就是院子里也没有分毫动静,此时赵念蓉才真有一些惧意袭上了心头。
“弑母为一,害当朝皇子岳母为二,迟纭,你还想不想活了?!”说这话时赵念蓉还在强做镇定,可那指尖的轻颤却怎么也瞒不过她的害怕。
迟纭闻言凑近了些赵念蓉,一字一句的道,“哦?我记得母亲在十年前就被夫人害死了啊,夫人说的这是哪门子的笑话,还有,我根本没将那华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