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华沅然开始筹备自己的私军,想必也是准备孤注一掷搏一搏了,这的确是比磨蹭了五六年的华沅峻要来的果敢得多。
帝王遇刺此等大事自然是得将那刺客翻出个底来,华沅峻被关进天牢后这些日子大理寺着实是没闲着,那东宫就差没被他们给拆了,不过也着实翻出不少东西来。
头一件便是那行刺帝王的箭矢,这东宫里头自是不敢藏太多,只在密室中找到了几支,可经由东宫那些不争气的宫人透露出来的京中一家当铺里头可是有着上万支,除了这处的箭矢,还有另一家布料行里头的铠甲和兵器,怕是能供京都军营用上许久了。
这些东西被翻出来后第一时间就呈到了华明渊的面前,若是要说他之前还对自己这儿子只是存疑,那在看到这些齐全的装备之后便彻底没了疑心,只剩下恨不得提剑去天牢将那不知好歹的东西给杀了。
这第二件,便是太子侧妃呈出来的证据,华沅峻贩卖私盐不是一朝一夕,吞下的钱财自然少不到哪儿去,除了造那些用来起兵造反的东西外还有剩余,余下的,要么就被送到了某些朝臣的府上以作拉拢,要么就从太子妃那些嫁妆铺子过了明路洗得干净被送进了东宫,粗略算下来,大概能将国库填个五分满。
这些脏银是被大理寺查出来的,那自然是全数上交国库,只是在交出去时大理寺卿都忍不住心抽抽,这笔数目怕是够他家吃几十辈了!
第三件也是最重要的一桩事,东宫的私兵全数找到了。
本身大理寺为这事愁的不行,这华沅峻的布置不是一朝一夕,这么多年没被发现那自然是藏得极好,他们都无从下手完全不知该从何处找起,帝王又催的紧,可愁的眉头都没松下来过,可神奇的是他们才愁了一天,大理寺卿的案桌之上就多了一封信,一封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太子私军所在的信。
大理寺卿本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让人去那几处查探,得到的结果让他们是谢天谢地,那几处正是私军窝藏之地,大理寺卿连连对那封信道了好几声谢,只觉这是哪个太子宿敌送来的,可不管是谁,都是救大理寺出水深火热的恩人,他也不会傻傻的将此事都禀报给帝王。
如今太子意图谋逆是事实,连带着行刺也被定成了事实,无论哪一项都能让其丢了性命,谁都知道皇室之人眼里最揉不得沙子,却又是一直活在沙尘中的人,那份狠绝无情,旁人都比不上。
那支私军放在那就是威胁,在确认了所在之后,大理寺卿就匆匆进宫禀报,得到的只有一个指令——一个不留,尽数缴杀。
皇室的人,从来都不信什么留谁条命就能死心塌地的臣服之论,此次若是不杀,下次死的便是他们自己。
禁军右卫和京都军营携同去那几处执行皇命正是两日前的雨夜,杀戮起时大雨下的正盛,直到黎明时分才停下,那几个地方除了还有些浓重的血腥味,便再察觉不到什么,无人知晓那个夜晚到底有多少人再也看不见明天。
这雨下的凑巧,走的也正好。
若真要论个对错出来,谁又是真正的对谁又是真正的错呢?立场不同,阵营不同,目的不同,拿什么论对错,无非就是每个人心里自己的对错观念罢了。
可有那么一些人,为了自己的私欲贪念不择手段,毫无良心,那便是真正的错了。
权利,地位,只有在对的人那儿,才能发挥到它们最大的用处,可这过程,注定是漫长的,不是谁都等得起,也不是谁都熬的动,却还是会有人坚守着,直到看见日出的那一刻。
一早大理寺将所有案卷整理好呈到了御案上,圣旨却早就到了大理寺。
太子华沅峻,立封多年以权谋私,悖天常,欲行谋逆,举行刺,今叛党尽诛,废其太子之位,贬庶民,念其暂未害百姓社稷,特赦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