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云益并不在乎赵伯异样的眼光,甚至开玩笑道:“我要当上门女婿。”
他说得太自然,让即将准备解释的赵婶一时哑然。
“哈?那可巧了,但你可不能像洪建民那么没良心,还不如之前那个。”
“什么?”景欢不止一次听他们说起妈妈之前还有个谈婚论嫁的对象,只是对方一直是个模糊的形象。
赵婶一拍大腿,才继续刚刚的话题:“我说得就是那个人,我当时刚刚生下小胖回娘家了一段时间,对这个事还不太清楚,就是后来怎么那个人就走了呢?”
赵伯脸上有些许不自在,似乎觉得自己多说了什么,他敷衍道:“就是不合适嘛,那人一看模样周正就不是一般人,景叔怕他不是安心过日子的人。”
可他不是个能说谎的人,脸上的表情明晃晃展示着另有隐情。
景欢还想继续追问下去,骆云益忽然握紧她的手,主动开口道:“赵伯,我想问一下,外公的房子是他老人家自己盖的,还是大家当年一起盖起来的?”
赵伯不知道话题为什么转移地这么快,但这个问题他可以回答:“当初景叔买下了那个位置的老房子,后来要推倒重建,正好我要到结婚的年纪了,我们也跟着翻新了一下。不过内部装饰是景叔自己做的,景叔这个人心灵手巧,他还给我们设计装修呢。”
如果说景欢一开始觉得骆云益的问题突兀,但听到最后,她渐渐
察觉出来一丝不对味。
她猛然想起之前在家里发现的地下室,里面还有住人的痕迹,那里究竟住着谁?
景欢生于斯长于斯,却从来不知道家里还有地下室,甚至外公从未与她提及,而里面曾经有住过人的痕迹,一切都显示有什么秘密瞒着她。
“赵伯,”她不想再次错过探知当年真相的机会,语气急促地追问道,“我对妈妈的了解太少,你也知道后面很多年她的性格大变,我不过是想对她了解更多一些。”
“所以,能和我说说她吗?”景欢的语气里带着恳求。
没有身为父母的人能拒绝孩子对其父母的亲近,尤其景欢在他们眼里本就是苦孩子。
赵伯踯躅片刻,终究道:“其实我知道的真相也不多,你妈在洪建民之前确实有个对象,当时我们都觉得两个人非常登对。可那个人忽然失踪了,接下来就是洪建民入赘景家。”
其实当年难听的话太多了,有人说那是骗子,有人说景家姑娘脚踏两只船,甚至有人说景欢——
景欢的心里一跳,下意识问道:“那我的身世,我——”
她想了想,还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有些事情还是不该好奇,不知情也是好事。
赵伯急切的摇头:“你可别多想,别听那些风言风语,再说你姓景,父亲是谁无所谓。”
“洪建民那样的人就不配当爹,你别听人胡说八道。”赵婶看景欢神情恍惚,忍不住说道。
但他
们两个人都没有否认那些传言,这意味着很可能就是事实。
“我外公从来没有和我说过。”
“景叔不是不想和你说,有些事也说不清啊。”赵伯叹气一声,“景叔当年还特意和我们说过,别提往事。”
他觉得有愧景欢外公的嘱托,可又怕景欢什么都不知道,以后也没有机会再知道。
“谢谢赵伯赵婶,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