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楼正安排下人清点自己的家当准备离去,尽管嘴上表示自己是罪人,可是一言一行全是骄傲。
“家族遭此横祸,如今能担当大任的只剩伯父一人,您又怎能狠心推辞。”
宇文曼执意挽留眼前人。
对她来说这桩婚事已经是铁板钉钉,并不会因为主婚官的缺席而取消。
但是天下大乱,起因就是宇文家的纷争。
必须从宇文楼这里出发,才能翻开太平盛世的新篇章。
“罪臣犯下弥天大错,只是一个朝令夕死之人,怎敢再次玷污宗庙。”
宇文楼还在倔强地坚持着。
“伯父...”
“女皇不必多说,罪臣离去后将用余生来忏悔。”宇文楼看家丁们收拾得差不多了,就要转身离去“那些妄想着通过造反做皇帝的,也一定会将罪臣作为前车之鉴!”
宇文曼追了过去“伯父起兵本是朝中奸臣所迫害,侄女仰仗各路豪杰鼎力相助与一时的侥幸才得到这天下。而且您的女儿为了国家甘愿牺牲自己的一生幸福远嫁荒蛮,您就一丁点儿也珍惜她的牺牲吗?”
“侄女愚钝,自知能力不足以治理天下。”宇文曼赶走了前来汇报宇文楼的仆人,抓住宇文楼的衣袖说道“伯父起兵并无大错,只因太后篡权、奸臣当道,而新皇帝又庸弱无能!”
宇文曼目光如同火焰一样不肯放过宇文楼“伯父曾经伴随父皇征战天下百战百胜,为何不肯摒弃前嫌帮助侄女,还天下一个强大富饶的江山。”
其实宇文楼内心并不轻松。
先皇生前一直寄希望他来守护宇文家的天下,结果他差点成为成功的反王。
他相信与其说是宇文素的和亲让自己免去死罪,不如说眼前的女皇只是需要一个借口,给他留一条活路。
他感激侄女的仁慈,只是自己已经没有颜面赖在皇城了。
“我何德何能...”
宇文楼看上去有些动摇了。
不依不饶的宇文曼当着众人在宇文楼手中放入一个东西。
“这个免死金牌还请伯父收下,以后无人能治您的罪,伯父将来再也不用担心奸人的挑拨了。”
噼里啪啦说了一顿,宇文曼态度急转,突然缓和下来说道“您虽然在战争中失去了儿子。又眼看着要告别女儿,但是侄女希望伯父能将我视为您的女儿。”
“罪臣曾经派兵攻打...差一点就害了女皇...”
宇文楼说不下去了。
“伯父!!!战场上各自为政,父子兄弟间你死我活的事屡见不鲜!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一直说不上话的文泰也憋了一句上来劝说宇文楼。
宇文楼再次回头已是老泪纵横,他单膝跪地说道“如此不计前嫌...这个婚礼罪臣一定参加,这个主婚官一定做好!将来大夏的江山,臣也一定拼尽性命去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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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曼驳回了群臣大办婚礼的请求,只批准了清洗天坛与宗庙,并修缮被顾太后严重破坏的皇陵。
面对国土满地苍凉,百姓颠沛流离,就算是女皇的大婚,她认为也应该从简而止。
不然,这些官员必定又掀起一波劳民伤财的巨浪,暗中大贪特贪,甚至搞出豆腐贵而黄金贱的情况。
“请女皇三思!”
慕容诚顾不得行将就木的躯壳,拼了老命跪在了地上,仿佛他是在为自己的孙女争取婚礼一样。
“严公公!”
宇文曼看也不看慕容诚,而是呼唤着严律,她知道这个太监是秀才出身。
一旁的严律连忙俯身说道“奴才在!”
宇文曼顿了顿说道“置办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