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
多坦岭下。
孤零零的白色毡帐旁。
“啪。”
暗红马鞭重重落下,扯走大片皮肉。
“别打了,老爷求求您别打了。”
老牧民蓬头垢面,脸色凄惨,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啪。”
“老爷饶命啊!老爷!”
坐在马上的男子面色冷漠,又连抽数鞭,给牧民背上添了四五道血肉翻卷的鞭痕。
“现在知道谁是老爷了?”
男子把玩着马鞭,眼神蔑视。
“知道了,老爷,知道了…”
老牧民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声音微弱。
“知道下次那帮毛贼再来,应该怎么办了吧?”
“知道了,老爷,绝对不能再听他们的话。”
“啪。”
又是一鞭狠狠抽在老牧民身上。
“啊!老爷饶命啊!老爷…”
老牧民抬起枯瘦脸庞,嘶哑着嗓子哀求,
周围的几十名葛逻禄骑兵面有不忍,却不敢出声。
“狗一样的东西,老爷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就记住这一句吗?”
“还有,还有骂他们,老爷,我想起来了老爷!”
“哼,贱种,不打不长记性。”
他嫌弃的瞥了眼老牧民。
“去里面搜一搜,把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带走。”
几十名葛逻禄骑兵一拥而上,十几人去驱赶牛羊,剩下的跑到破旧毡帐中不住翻找财物。
“哇哇…”
毡帐内,一个婴儿被吵醒,在破烂的灰色兽皮襁褓中大声啼哭。
“老爷,您饶命啊,您都拿走了,我吃什么啊,我还有孙子啊!老爷您饶了我们吧!”
“啪。”
又是一鞭抽在老牧民身上。
“没良心的东西,现在知道要吃东西了?分老爷牛羊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老爷我以后吃什么。”
老牧民被打的蜷缩着身体,不停颤抖。
泪水顺着皱纹滴落在折断的牧草上,眼神绝望。
“老爷,我还有孙子啊,我还有孙子啊,我不能让他饿死啊,您把我原来的牛羊留下来吧。”
“给我闭嘴!老爷我心善,不喜欢看人在面前哭哭啼啼,再哭我就把你们全宰了!”
老牧民不敢再多言,他知道这话不是说说而已,领主老爷杀他们,跟捏死只蚂蚁差不多。
他只能把头深深埋进牧草堆里,逃避着眼前发生的事情。
“哇哇…”
婴儿仍在啼哭。
“啪。”
又是一鞭抽在老牧民身上。
“真是烦人,去把他的嘴给我堵上!”
老牧民没有动。
“啪、啪、啪。”
连抽数鞭。
老牧民整个后背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身体仍未动弹。
“别给老爷我装死!”
男子满脸不耐烦。
一个士兵实在看不下去,跑过来推了推老牧民。
没任何反应。
士兵慌忙将人翻过来。
老牧民双目圆瞪,眼中布满血丝,已经没了呼吸。
“苏赫将军,他死了。”
“死了?真是麻烦,那把屋里那个也弄死一起埋了吧,别放在这发臭,脏了我的地。”
苏赫嫌弃的移开眼睛。
“真是帮贱种,死都不让人省心,还要老爷我来埋,唉,也就老爷我心善,就当你们的家产是收尸费吧。”
士兵低下头。
“遵命,将军。”
他颤抖着身子往毡帐走去,望着婴儿稚嫩脸庞,想起了家中的儿子,也是这般大。
似乎察觉到危险降临,婴儿不停舞动手脚,高声啼哭。
想用哭声告诉亲人,快点来保护自己。
他还不知道,能保护自己的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