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里讲究肺气通则百通,正因为孙员外患了肺气肿,这才导致他面黄肌瘦,身子亏空。
孙员外连连点头,“确实,自从得了这病之后,就感觉没有一点食欲。”
一旁的大夫却是不服,反驳道,“你这黄毛丫头胡说八道!可从未听说过什么肺气肿,可别是你空口白牙说出来的怪病,你可有法治?”
“巧了,我要卖出去的药材正是治这肺气肿的主要材。”她眉眼弯弯,心口沉重的大石头得以落地,好在她熬夜捡来的草药有了用武之地。
旁边看病的孙员外看着她打开竹篓,拿出里面的蝉蜕壳,他身旁胆小的孙夫人惊得捂住了嘴巴,想要躲避,“夫,夫君,这是虫子?”说罢,继而转头怒向景斐羽,“景掌柜的,虫子如何能做药?岂不是会吃死人?”
这些年来,孙员外看了不少医馆,旁的都不敢收。
唯独景斐羽收治了,可不曾见好,勉强拿银子喝药汤吊着命。
如今让她万分信任的景掌柜的竟然让一个女子,拿虫子治病?孙夫人是一百个不愿意。
景斐羽瞧见了,正欲说话,苏浅凑在他前头,“放心,此药并无毒性,只需要搭配其他一些药材,便可见效。”她将蝉蜕壳放进石臼里,拿着器具将它碾碎,又自顾自地选了许多药材一起碾碎后,拿沸水冲泡,过滤掉药渣。
浓稠的药汁被端了上来,孙夫人仍是一脸戒
备,“她可不是你们店里的大夫,这要是让我夫君出了事,那可如何是好?!”
孙员外看着乌黑浓稠的药水有些发怵,景斐羽却上前一步,义正言辞道,“我先喝一口,若一刻钟后无事,员外为何不试试呢?”
景斐羽手上拿着扇子,微微煽动的凉风带飘几缕墨发,他的担保令苏浅觉得意外。
孙员外犹疑不定,这些年他的病一直不见好,早已被折磨的苦不堪言,见景斐羽信誓旦旦的保证。
“好。”孙员外轻声应下,孙夫人忍不住叫了一声,“夫君……”眼中泛着泪花。
汤汁是苏浅亲自熬好的,等端上来后,景斐羽修长的五指端起药碗,倒出一些一饮而下。
苏浅看他毫不犹豫,心中闪过一丝异样,他为何如此信任自己?
一刻钟后,景斐羽仍然在一边身姿笔挺,毫无异样。
孙员外犹豫再三,端起药水一饮而尽,喝下去之后感觉胸口有一股凉气徘徊,他喘息了几口气,震惊。
“呼吸真的变得顺畅许多,没有堵塞困难的感觉了。”
孙员外的妻子眼下惊喜,对着苏浅深深鞠了一躬,千恩万谢,“多谢姑娘出手诊治,方才是我愚昧无知,还望姑娘见谅。”
苏浅将方才的药方写在宣纸上,递了出去,“以后你们用这个药方拿药便是了。”
“多谢多谢。”
景斐羽手上的折扇摇的摇曳生姿,目光不复方才的冷淡
,显出几分兴味和说不出的风流,“你以后就留下做我家医馆的大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