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芃芃这段时间看账册子总是看到很晚,金钏儿劝她也不听,只好做了酒酿丸子给她做宵夜,端进门来,史芃芃刚好看完一册,抬手捏了捏酸痛的颈脖。
金钏儿把酒酿丸子放在桌上,替她捏肩膀,“娘娘多歇歇吧,皇上对您那样,您还死心踏地为他卖命呢。”
史芃芃说,“我可不是为他,是为咱们史家商号。”
“这话怎么说?”
“你也知道,皇上娶我,无非是为了史家商号的钱,我把那些贪墨的钱随便归一归,到处省一省,又是一大笔,国库充盈了,咱们商号的钱不就保住了么?”
金钏儿恍然大悟,满脸敬佩,“原来娘娘是这么打算的,我说呢,皇上对您不好,您还上赶子为他卖命,娘娘真是天底下第一精明人。”
史芃芃叹气,“精明人可是实实在在为皇上干活呢。”她摆摆手,示意金钏儿不必捏了,端起碗吃酒酿丸子。
金钏儿说,“娘娘,今儿个皇上去碧瑶宫了。”
史芃芃没说话,专心吃宵夜,对她不在意的事,也就过过耳朵,不往心里去。
“你猜怎么着?”金钏儿故意卖关子。
史芃芃懒得猜,随口接
一句,“怎么着?”
金钏儿躬下身子,压低了声音,“皇上又病了!”
史芃芃“噗嗤”一口汤水喷出来,“又马上风?”
金钏儿,“……”
“我的娘娘,您跟马上风过不去是怎么的,上回的教训忘了,再要传到皇上耳朵里,奴婢干脆把免死金牌还您吧。”
史芃芃扯了手帕擦了擦嘴,“那是怎么了?”
“说是吃坏了肚子,回到承德殿就召了太医,给开了药。”
史芃芃又吃了一惊,“皇上在碧瑶宫吃坏了肚子?”这事可不小。
“现在怎么样了?”
“奴婢哪知道,兴许不是很严重,吃了药就没事了呗。”
“碧瑶宫那头呢?”
“听说许贵妃把剩下的饭菜都留着不让人动,怕御林军要来查。”
史芃芃有些纳闷,“许贵妃向来谨慎,怎么会出这样的岔子?”
金钏儿有些幸灾乐祸,“谁知道呢?”
她想了想,说,“会不会跟内务府的贪墨有关?霍都是许贵妃的舅舅,为了不让舅舅受惩法,许贵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皇上毒死。”
史芃芃有些无语,“许贵妃要真这么干了,不但她舅舅,许,霍两家几百条人命
全得完蛋,傻子都不会这么干。”
金钏儿挠着后脑勺,嘿嘿笑,“奴婢也就随口一说。”
——
第二天一早,鲁乐源医正听说昨晚给皇帝瞧病的过程,气得想要两巴掌扇死刘医丞。他把医册子甩在刘医丞脸上,“上头什么都没记,你干什么吃的,皇上打个喷嚏都是天大的事,你到好,皇上闹肚子都吐了,你连原因都不找,你以为你是神仙掐指能算出来啊,四喜公公来叫的时侯,你干嘛不把脑子一起带到承德殿……”
鲁医正医术好,骂人也是一绝,常常不把人骂得无地自容不罢休,骂累了,他不放心,等皇帝下了朝,自己又跑了一趟承德殿。
墨容麟正跟大臣们商议事情,不肯见他,他就站在外头等,外头太阳大,他热得后背全湿了也不敢走开,王长良有些不忍心,进去告诉皇帝,皇帝这才勉为其难让他进来探个脉。
鲁医正拿出十二分的细致给皇帝探了脉,又详细问了昨晚的事情,把墨容麟问烦了,垮着脸让他走。
皇帝不高兴,鲁医正倒松了一口气,还有力气发火,皇上应该龙体大安了。
从承德殿出来,他顺着游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