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澉走进来,轻轻揽了一下白千帆的肩,对豆儿爷爷说,“我家夫人的话你听到了,朕会把他们救回来的,所有的人都会被救回来的。”
豆儿爷爷哭得晕头昏脑的,也没注意他的自称,抖着身子又要下跪,被墨容澉拉住,“不必多礼,好生照顾豆儿奶奶,我们走了。”
他带着白千帆出门,站在一簇竹子边,抬起手替她揩掉眼泪,“这世上悲惨的事太多,你都陪着掉眼泪,掉得过来么?”
白千帆红着眼睛说,“皇上,你一定要把他们救回来。”
“朕答应你,”他握住她冰冷的手,使劲搓了搓,“眼下事多,忙起来顾不上你,你得自个照顾自个,不要让我分心。”
白千帆挤出一丝笑意,“我这人你还不知道,在哪都能把自个照顾好,眼下事多,你给我也派点活呗。”
墨容澉斜她一眼,“派什么活?都是爷儿们的事,你就别跟着掺和了,好好保重身体就是帮我的忙了。”
“别瞧不起人。”白千帆往坡下走了两步,整个村子都尽落眼底,哭喊声依旧在继续,哭得久了,嗓子都哑了,撕心裂肺的沙哑声透着无尽的悲凉,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白千帆最见不得这个,心里跟堵了块大石似的,又怕墨容澉笑话
她,咬牙强忍着。
墨容澉知道她心里难受,把她拉回来抱住,“哭吧,哭过了就打起精神来,还有好多事等着咱们呢。”
白千帆靠在他怀里,贴着冰冷的盔甲,呜咽着哭了一会,心里果然舒坦了些,她把眼泪擦干,问墨容澉,“皇上可有什么计策把人救回来?”
墨容澉望着远处的山峦,天色已经黑下来了,火把在山路上串起一条长龙,已经调了一半的兵力进山了,但他知道什么都找不到,这么做只为了安抚村民的心。不管对方是熊瞎子还是蒙达军,他们对这片山林太过熟悉,几十年都盘踞在这片林子里,闭着眼睛都能逃脱官兵的追捕。
对方倒底是什么人,真是蒙达军么?
见他不说话,白千帆抱着他的手臂摇晃了一下,“皇上在想什么?”
“朕在想,大军一路行来瞒不了人,明知道咱们在附近,还偷袭来抢人,倒底是他们胆子大,还是另有目的?”
白千帆蹙着两道浓眉,“难道他们故意在挑衅咱们?”
“挑衅的目的呢?”
白千帆想了想,惊讶的张大嘴,“想开战?”
墨容澉摇了摇头,“以蒙达的实力想与我东越开战,实在是不自量力,他们顶多小打小闹,成不了大气侯,但这样大张旗鼓的抢我
东越百姓,是逼着东越反击。如若不然,就只有一个原因了。”
“什么原因?”
“象你上次说的那样,有人假扮蒙达军,想挑起东越和蒙达之间的战争。”墨容澉说:“之前我还笑话你异想天开,可今天这事……有那么一点苗头,他们不在别处抢人,偏偏在离咱们近的村子,必是做给咱们看的,挑衅的意味很明显。”
白千帆问,“如果东越和蒙达打起来,对谁有好处?”
墨容澉想了想:“和东越相邻的国家有几个,但离蒙达近的只有北齐,不过北齐君主向来主张和平,并不好战。”
“皇上,接下来,咱们要怎么做?”
墨容澉望着远处的火光,默了半响,“如果他们真的想挑衅,还会有下次,咱们什么都不做,等!”
搜索至半夜,墨容澉吩咐收兵回营,长长的火龙从山上下来,往驻营进发。
白千帆骑在马上,有些焉焉的,旁边有士兵举着火把,照映着路边的树木,她余光瞟了一眼,咦了一声,“那是什么?”
墨容澉扭头看去,一把勒住缰绳让马停下来,对她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