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杜长风一走,史莺莺就开始掰着手指头数日子,刚开始那几天还好,慢慢就有些焉了,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
小伙计跟她打趣,“史老板想杜老板想得茶饭不思噢!”
相熟的客人听到,便开玩笑,“史老板,杜老板不在,俺陪你呀!”
史莺莺听了,不客气的怼回去,“你能跟他比么,他是山上的鹰,你是地上的小蜢蚱。”
那人便笑,“合着您这意思,我就该被杜老板吃掉?可我不想被他吃,想被史老板您吃哩!”
大家都哄堂大笑起来。
史莺莺轻蔑的扫他一眼,“他是我夫君,你就是个屁!”
那人脸皮也是够厚,说,“行行行,我就是史老板放出来的一个屁。”
史莺莺本来心情郁闷,听了这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些走南闯北的汉子虽然说话粗鲁,本性都不坏,玩笑可以开,但不会失了底线。
日子一天比一天热,驿站附近的树都是杜长风刚来的时侯种的,基本都成活了,只是还不高大,树杆细细的,叶子本来就不多,还被晒得焉焉的,象一根根旗杆插在周围。
史莺莺叫人往屋顶上铺了不少茅草,水缸里的水每天都用得很
快,以前是蓝霁华挑,他走了换杜长风,杜长风走了,交给伙计,可怜的汉子们走了几个来回,累得象条狗似的趴在后院里,只差没吐舌头了,这种时侯,他们和史莺莺一样无限想念杜老板。
终于,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史莺莺的门被拍得啪啪直响,小伙计在外头喊:“不得了了,史老板,快出来!”
史莺莺吓得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下来,“山匪来了?”
“不是,杜老板回来了。”
史莺莺穿好衣裳,呼一下拉开门,骂道:“杜老板回来,你鬼嚎个什么劲!”后边还有一堆想骂的话,想想算了,见杜长风要紧。
等她一阵疾走到了前厅,顿时明白小伙计为什么大惊小怪了,杜长风躺在那里跟个死人似的,直挺挺的,她脚步一顿,心里发虚,慢慢走过去,声音直哆嗦,“这是怎么了……”
宁九扫她一眼,“别担心,他没死。”
史莺莺顿时松了一口气,一个箭步跨过去,对着杜长风胸口就是一拳,“你丫装死吓唬我是不是?”
一屋子人都呆住了,愣愣的看着她。
宁九:“……”
皇帝:“……”
李天行:“……咳咳咳,他虽然没死,
但受了很重的伤,现在死没死,就不知道了。”
史莺莺脸色骤变,小心翼翼去探杜长风的鼻腔,有温热的呼吸,她提起来的心刚落下,手被握住了,落下的心脏也象被那只手捏住了,难受得紧。
杜长风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虚弱,“别听他的,我死不了,咳咳咳,你刚才那一拳,确实,打得有点重,我感觉,咳咳咳,伤口崩开了……”
史莺莺眼里起了水花,怕被他看见,飞快的抹了一下,低头查看,“伤口在哪啊?我看看,得重新包扎,我去找止血粉来,你等着啊。”
宁九递过来一个包裹,“这里边都有,你给他弄吧,他不愿意我帮他。”
史莺莺马上接过来,“好,我来,他不喜欢外人碰他的,你别介意啊。”
宁九忍住笑,瞟了杜长风一眼,杜长风把头扭向另一边,脸色微红,对史莺莺的话,他竟然无法反驳。
史莺莺让伙计把杜长风抬到她房间,关上门,过来解衣裳,杜长风虽然全身上下都被她看过,但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所以还是有些羞涩的,“咳咳咳,包扎就包扎,干嘛非得脱衣裳啊。”
史莺莺答得很坦白,“脱了衣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