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白千帆怎么叫,蓝文宇充耳不闻,只一个劲的叫车把式快赶路,结果白千帆没忍住吐在了车里,她心里那个恨啊,真是从没有这样讨厌过一个人,她现在恨死蓝文宇了,如果可以,回去她就求母皇打他板子。
因为蓝文宇死命的催促,在白千帆吐光了肚子里的存货时,她被押回了宫里。
蓝柳清正在大殿里焦虑的踱着步子,见她回来,简直怒不可遏,她是君主,发起火来自是天威雷霆,殿里跪下了一大片,只有蓝文宇站着那里,脸上挂着懒散的笑意。
白千帆是个厚脸皮,况且她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等蓝柳清骂累了,停下来的间隙,她冷不丁问,“有吃的吗?我饿了。”
蓝柳清愣了一下,蓝文宇卟哧一声笑出来,“她是饿了,一路吐过来的?”
蓝柳清一听有些担心起来,忙问:“囡囡,你哪里不舒服吗?为什么吐?”
白千帆没好气的指着蓝文宇,“母皇应该问他!”
蓝文宇恶人先告状,扯起袍子露出小腿肚上的牙齿印:“陛下,臣为了把舞阳公主和小王子请回来,可是付出了代价的。”
蓝柳清看了一眼,觉得奇怪:“那是什么咬的
?”暗红的一圈,却只有中间上下四颗齿印。
蓝文宇指了指墨容麟:“陛下的小外孙咬的。”
蓝柳清大笑起来,孩子那么小,自然是不会责怪,但蓝文宇是她最器重的臣子,也要好生安抚。
“蓝将军把舞阳公主和小王子平安送回来,劳苦功高,赏玉珠一百颗,花冠一顶。对了,把朕御用的雪肤膏也赏一瓶给爱卿,用它抹一抹,齿印很快就会消除。”
“臣谢主隆恩。”蓝文宇单脚跪下谢恩,起身的时侯朝白千帆飞了飞眉头,一副得了便宜卖乖的样子。
白千帆咬着牙,心痒痒想打人。
挨了一通骂,这事就算过去了,白千帆又回到她的平乐殿,当起了舞阳公主,她掰着手指头算日子,离半个月的期限还有一大半,半个月后她能不能走,天知道,她也不去想,至少在此之前,只要寻着机会她还要跑,一次不成两次,两次不成三次,经验就是这样慢慢累积起来的。
白千帆把墨容麟放在地上,爬也好,滚也好,随他去,不过墨容麟小朋友现在最爱走路,扶着家俱绕着屋子打转转,但凡家俱之间有距离,而那个距离又超过了他所能承受的范围,墨容
麟小朋友就会吧唧摔个狗啃屎,然后奋力的在地上爬行一段,等到了有家俱的地方,再扶着家俱若无其事站起来,继续前行。
白千帆斜躺在软椅上,只用余光照应他,皱着眉想心事。
如玉蹲在墙角薰香,是非常好闻的味道,白千帆在东越的家里也常熏得,无外乎桂香,荷香,檀香之类,但到了南原,她算开了眼界,她来这么久,每天熏的香都不带重复的,而且不管熏哪一种,她都闻不出来。
不过南原盛产鲜花,熏香品种繁多也正常,听说还有好些贩运到周边的国家去。
她闻着这香,突然觉得自己好象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是什么呢?她无意识的绕着腰间的宫绦,一圈复一圈……
沉默良久,她对如玉说,“把这熏香撤了吧。”
如玉有些诧异,“公主不喜欢闻这香,要不要换一种?”
“不用,”白千帆目光追随着墨容麟,见他吧唧倒下,不由得牵唇笑,“我不习惯用香,往后屋里不熏香了。”
如玉哦了一声,转身把铜莲花的薰炉搬出去。
白千帆听她在外头叫了一声蓝将军,果然,下一刻,蓝文宇就出现在她视线里。对这个男人,她是
不喜欢的,所以也不用装模作样,不客气的道:“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