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简没有食言,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他几次三番带人突袭,楚王很给他面子,每次都亲自迎战,然后每次活捉他再放,白长简气得七窍生烟,指着楚王的鼻子大骂:“你这个阴险小人,有本事你一刀杀了我,爷要皱一下眉头就不姓白!”
楚王爷站在不远处,看他气得暴跳如雷,一副想冲过来找他算账的样子,却被几个士兵给拦住。
他缓缓踱过去,“论单打独斗,你打不过我,论战术,你也不是我的对手,你凭什么杀我,不是白白浪费时间么,两军交战,你我同为主帅,私底下本不应见面,见了面也应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可为什么我屡抓屡放,你知道么?”
“因为你想折磨我,想耍我。”
“不对,”楚王抬眼看着他,很认真的说,“因为千帆叫你一声大哥哥。”
他一提白千帆,白长简越发气得暴跳,狠狠呸了他一口,“你还敢提她,好好的人交到你手里,不是还替你生儿子了么,你就是这样待她的,你对得起她么?你还我妹妹来,你这个伪君子,卑鄙小人,你还我妹妹来!”气得极点,怒到极点,白长简咆哮着,象一头凶狠的兽。
楚王无话可说,白长简说的没错,他是对不起白千帆,一直以为她呆在自己身边是最安全的,可偏偏有人敢从他身边把人劫走,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的缘故,因为她是他的软肋啊……
转过身不再看白长简,“把他送回去。”
“是!”众将士听令,把五花大绑的白长简放在马上,护送着往对方的营地去了。
这次之后,白长简没有再搞小动作,因为终于下雪了,大雪封山,山路走不了,对他来说是好事,但河面结冰就不太妙了,楚王的主力军就在河对岸,只要冰面一结固,他的军队便会踏冰过来,直取临安。
“运盐的车到了没有?”他问关雄。
“快了,到了黑木崖,如果顺利,明日下午就能抵达。”
“派人沿途去接应,防止对方派人劫车。”
“大雪封了山,他们应该过不来吧。”
“凡事不可大意,”白长简用刀尖拔了一下灯芯:“这几次,我次次裁在他手里,对他的多少也了解了一些,当年皇上的封号名副其实,他确实是响当当的战神,和他较量,咱们要非常谨慎。”
关雄看他一眼,小心翼翼问,“将军,楚王对您,屡捉屡放,
可有什么深意?”
白长简正把小刀放刀鞘里装,听到这句,动作滞了一下,楚王说,放他是因为千帆叫他一声大哥哥,他却是不信的,不过是为了羞辱他,磨灭他的意志罢了。
他问,“这事是不是传到朝廷了?”
关雄有些无奈,“总有那么些多事的人,军报天天往临安送,能不提么?”
“皇上可有什么态度?”
“有丞相大人在,将军大可放心,皇上也必是相信将军的。”关雄扯开话题,“将军听说了么,因为大雪封路,楚王的粮草运不进来,如今生计是个大问题,只怕熬不了多久了。”
“南边多山,北边多平原,咱们占据天时地利,可是守起来也不容易,”白长简叹了一口气,起身取了大氅披上,“走,到河边去看看。”
——
河对岸,贾桐站在冷风里抬头望天,“快了,河面结了冰,咱们就可以打过去了。”
“结不了。”宁九在一旁泼他冷水。
“为什么?”贾桐诧异道:“渭河虽然不是年年结冰,却也结过的,只要天气够冷,把冰冻结实了,上边走人一点问题也没有。”
“白长简不会让河面结冰的,”宁九说,“各处支援的
盐车快到了。”
他这一说,贾桐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