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一年多的内战,又如火如荼打起来了,比起之前的那次,这一回的战火基本在北方蔓延。
墨容澉利用精锐的小分队把白长简的人马拆得七零八落,白长简渐渐有些被动起来,可再被动,留守渭水边的主力他坚决不动,大队人马守着险要的关口,墨容澉一时之间还真耐他不何。加上这次皇帝亲自给白长简做后盾,粮草军饷总是按时运达,这场仗持继了一月之久,白长简并没有败相。
不过他显然很忧虑,站在渭水边,望着远处若有所思。
关雄走过来,“将军,又到了一批粮草,倒底是皇上亲自过问,咱们要什么,上头给什么,也没有人敢伸手乱拿。”
白长简冷笑一声,“这一仗关乎着自个的身家性命,都指望着咱们,谁还敢打粮草的主意,楚王一旦过了渭水,他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是啊,”关雄道:“原先就听过楚王的残暴,没想到他还真当得起这个名声,血糊隆冬的人头挂在城墙上,把守城的士兵吓了个半死,哪还敢反抗,一兵未发,直接降了。至今末将仍是不明白,他总打那些旮旯里的小地方做什么,难道就为了牵
扯咱们的兵力,再说咱们也不蠢,看多了便由得他去,主力依旧摆在这里,他那声东击西的招术不管用。”
白长简说,“你回去仔细看看地图,把他攻占的小地方能连的连起来,就会发现问题了。”
关雄一惊,“将军的意思是,他想打通山路过来?”
“或许他有这个打算,不过他如今在拖延时间,”关长简指着面前宽阔的水面,“入了冬,天气会越来越冷,他在等河面结冰。”
关雄愣了一下,说,“那也不怕,论水上作战,他们厉害,可论陆地,咱们的铁骑营不是吃素的。”
白长简摇头,“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走到那一步吧。”
关雄问,“那怎么办?”
“如果真要冻住了,往河面洒盐巴,派人手执长茅,日夜防守,看到结冰就捅破,办法虽然笨一点,却很实用。另外,”他顿了一下,“擒贼先擒王,我打算试一试。”
关雄大惊,“怎么试?楚王不是一般人,岂能轻易出来?”
“用我自己做诱饵,”关长简把目光收回来,“趁其不备,斩杀他!”
“将军,万万不可,”关雄道:“还是让末将去……”
“你的份量
还不够,”白长简笑了一下,“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一仗,我不光是为皇上,更是为我自己。”
关雄知道他恨自己的妹子死得不明不白,所以一直卯着一口气跟墨容澉斗。他打定了主意,只怕轻易不会改变。
“将军,让末将跟您一起去吧。”
“我们两个不能同时离开,”白长简说,“咱们来铁骑营的日子不长,这里边的水深,原先就有人不服咱们,若是都离开,他们正好搞事,这种时侯内讧不得,你要替我守住。”
关雄知道他说的是对的,铁骑营原本就是皇帝的亲植力量,是王牌军,铁骑营的主帅叫袁烜,与白丞相关系甚好,可关系再好,一旦危胁到自身利益,那好就变了味道。一口一个贤侄叫着,表面上一团和气,暗地里尽给白长简下钩子。好在白长简还震得住,杀鸡给猴看,以儆效尤,把他的气焰压下去了。
白长简站在河边,往对岸看的时侯,墨容澉也站在河边,往对岸看,问边上站着的诸葛谦瑜:“先生能观天相,不知还要多久才会下雪?”
诸葛谦瑜拢了拢身上的狐皮斗篷:“老夫一连观了好几日,云眼未散,
下雪是迟早的事,不过近十日怕是不会下了。”
“十日太久,”墨容澉稍一沉吟,问韩通,“明日攻打梅镇,谁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