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澉从屋里出来,同宁九说了几句话,转身的时侯,不经意的往月洞门那边看了一眼,见一个小身影飞快的一闪,钻到树后不见了。他把目光收回来,对正走过来的绿荷说,“进来替珠儿量个尺寸,回头上铺子里置办几身衣裳。”
绿荷有些没好气,“绮红崴了脚,奴婢得先送她回屋里再过去。”
墨容澉看了她一眼,倒也没说什么,挑了帘子就进去了。
绿荷撇撇嘴,暗地里哼了一声。
绮红低声说,“我知道你替王妃不值,但也别同爷对着干,他毕竟是爷啊。”
绿荷以前没有这种感触,现在和贾桐在一起了,知道这种椎心的痛,如果贾桐敢背叛她,她二话不说,一剪刀下去,断了他的祸根,让他当太监去。
墨容澉进了屋,对皇甫珠儿笑了笑,“饿了吗?我叫人拿点心给你吃。”
皇甫珠儿摇了摇头,眼里泪光盈盈:“三哥哥,我们总算又见面了。”
“哭什么,见面了是好事。”墨容澉把自己的手帕递给她:“快擦擦。”
皇甫珠儿拿着手帕掖了掖眼角,“三哥哥娶亲了?”
“嗯,娶了。”
“就是刚才那位吗?”
“
嗯,”墨容澉顿了一下,“后院还有一位。”
皇甫珠儿笑得有些苦涩:“三哥哥把珠儿忘了。”
“我没忘。”墨容澉说,“我只是个亲王,有些事情也无可奈何。”
“我知道,不然三哥哥怎么会娶白如禀的女儿,”皇甫珠儿幽幽的道,“即便没有这种无可奈何,三哥哥也应该成亲了,先前因为我耽误了,现在见你成了家,我也替你高兴。”
墨容澉默了一会,端起茶盅喝了一口,“说说你吧,这些年你去了哪里?怎么不回来找我?当年你是怎么逃脱的?”
皇甫珠儿叹了一口气,“当年新皇上位,发的第一道旨意便是将我皇甫家满门抄斩。我父亲门下学生众多,虽然大多数都不敢再与我家有什么往来,怕遭牵连,也还是有那么几位忠肝义胆的,偷偷来报信,我父亲让我带着幼弟连夜逃走,让几位叔父护送我们上金光寺,但在半路上,但不知为何走漏了消息,半路上有官兵追上来,我亲眼看到……”
她哽咽了一下,“幼弟被一柄剑刺穿了胸膛,血喷出来,溅到我脸上,我撕心裂肺的叫着他的名字,恨不得被剑刺冲的那个是我,
一个叔父拼死护住我,趁夜逃走,我隐姓埋名,转辗了好几个地方,后来听说你回了临安,也想过来找你,可叔父不同意,说你毕竟是姓墨容的……去年叔父染了病去了,我孤苦一人也不知道怎么办好,想来想去,还是只能来投奔三哥哥你。”
她抬起发红的眼睛,“三哥哥,你还要珠儿吗?”
墨容澉看着她,眼睛里透着些许温柔:“当然要。今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
白千帆刚进揽月阁,月桂和月香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出来迎她,“倒底是怎么回事?听说王爷带了个女人回来”
白千帆扯了扯嘴角:“嗯,叫皇甫珠儿,就是王爷以前的未婚妻。”
月桂和月香傻了眼,她们以前都是怀临阁的人,自然知道皇甫珠儿在墨容澉心里的份量,但王爷对王妃也很宠爱啊,有了新欢,未必还对旧爱念情。
月桂看着白千帆那副惨淡的样子,赶紧安慰道:“王妃放宽心,俗话说得,只闻新人笑,哪管旧人哭。王爷还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白千帆瘪瘪嘴,“可俗话也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旧。”
月香:“放心吧,咱们王爷可不是见
一个爱一个的主!”
白千帆抬起头幽幽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