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抬头,“你怀疑在幕后操纵此事的是朝丽族?”
“微臣目前没有找到证据,尚不能确认。”顿了顿,顾晏惜提醒道:“那边的官员目前不能动,微臣担心会打草惊蛇。”
“此事就交给你了,务必要还朕一个如昔日繁华的金阳。”
“微臣定当竭尽全力。”
听着这硬梆梆的话,皇帝品出味来,这是怪他在如兰殿时发落他呢!
这才是他家的千里马嘛,有什么说什么,不藏着揶着,朝着他也敢撒气。
这么想着皇帝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在外奔波又是这许久,辛苦你了,时间上你自己调节,放自己好好歇上两日。”
顾晏惜低头应是。
“还和朕闹脾气呢?”皇帝笑骂,“你之前又未向朕说清楚,这么大的事就不能提前先和朕透个音讯?”
“当时事情紧急,微臣担心走露风声。”顾晏惜抬头,“微臣也不敢肯定朝丽族混入宫中的人是不是真的全部清干净了,在金阳的事情解决之前,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皇帝眉头一拧,“你怀疑皓月?”
“她出现的时间太巧了。”
皇帝踱了几步,“行,朕知道了
,此事不得走漏风声。”
“是。”
“对了,小六呢?怎么没和你一道回来?外出一趟都不知道要来向朕请安了不成?”
顾晏惜唇角微掀,出口毫不客气,“老四没少在您面前给小六上眼药吧?就他那个心胸,除了那个位置还能看到什么,小六比他小好几岁,在外已经是几进几出了,他呢?京城的城门出过几回?”
皇帝食指点了点他,还真是不留半点情面,“没和你说老四,就问你小六在干什么?”
“金阳之事微臣要做些安排,交了一部分给小六去做,他在回来的船上就在忙了,我让他索性忙完这一茬再回宫。”
“你倒是敢用他。”
虽然这么说着,皇帝的态度却明显松动了,极了解皇伯父的顾晏惜续又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看得多了开了眼界见识就广了,心中的世界也就大了。”
“花芷的话?”
顾晏惜不吭气了。
皇帝哼了一声,难得的没有说难听话,再看花芷不顺眼他也得承认这番话有道理,这样教出来的孩子心胸见识都远非固守于一地的人可比,也难怪小六儿上次回来时变化那么大,眉宇间的郁色也尽皆褪
去,花芷便是别有用心对小六也是用了心的。
也是,能在清谈会上把魏家挤兑成那样,肚子里没点墨水说不出那样一番话。
要能挑出毛病来还好,越觉得她挑不出毛病皇帝心里就越不舒坦,就好像她半点错没有,全是他无事挑事,无理挑理,笑话,他乃堂堂天子,怎会有错!
不给自己找难受,皇帝挥挥手打发人离开,“行了,回去歇着吧,在外奔波吃没顿好吃睡没个好觉睡,有时间就去看看你祖母。”
“是。”
退出御书房顾晏惜就看到朱博文匆匆前来,两人打了个照面,平平行了个礼便擦身而过,紧跟其后的来福不敢在皇上眼皮子底下耍小动作,快步跟了进去。
朱博文接任户部尚书的时间不久,平了的帐也不会去细查,得到旨意要查金阳的帐,他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便先翻了一遍,这一翻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方鸿志真是吃了豹子胆!
虽说他之前管的就不是这一块,不知道这上头的问题也说得过去,可眼下他却万不敢推脱,进了御书房后倒头就拜,“户部出如此大的纰漏,臣罪该万死!”
皇帝轻哼一声,“你在户部几年,
就不曾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