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惜把自己的茶递给阿芷,往她嘴边推了推,话却是对着小六说的,“回房间去把这事好好理一理,有任何不解的地方都可来问个清楚,不要浪费了阿芷的一片心意。”
小六乖顺的应了,走到门边又转过身来道了声谢,他虽说是被花姐姐推到前台来的,可身为珍妃的儿子,孙将军的外孙,他本就逃不开,甚至可以说他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了,是花姐姐给他规划了一条最有希望看到光明的路,便是前边荆棘丛生,他也有了披荆斩棘的可能,而不是先被荆棘绊倒了再爬不起来。
他不觉得和花家是互惠互利,首先,是他先出现在花姐姐面前,叫了她半年姐姐,被她当成弟弟一样照顾了半年才有后来的事,这份因果他分得清。
花芷笑了笑,“你若是和其他几个皇子一样我才不会操这些心。”
好像是被表扬了,小六低头抓了抓脸,打开门跑了出去,莫名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花芷笑得温柔,情绪这么流于表面的小六啊,也不知还能看到几回。
手上一空,又是一热,花芷低头看着热气袅袅的茶盏缩了缩手指,笑容更盛,这么幼稚的争宠,
她倒是愿意看一辈子。
“吴兴虽在七宿司却是我的人,黑火药之事便是在七宿司知道的人也不多,知道其作用和威力的除了吴兴就只有我和陈情,便是吴永也只知道个大概,此事我会先行压着,不用担心皇上会知晓。”
“我既担心他知晓乱折腾,也怕他身边有心思不纯或者朝丽族没清理干净的人,最后成为一个大家都知道的秘密。”
“放心,我都防备着。”起身把薄毯拿过来搭到她膝盖,摸着她指尖有了点热度顾晏惜心下才满意了些,遇上什么棘手的任务他都能解决,就阿芷的身体他没办法一下就让她变好起来。
难得闲瑕,花芷想着要办的事也不愿浪费时间,让人找来大张的宣纸,用浆糊每糊上一层就挂到船上吹干,这样糊了不知道几层后觉得硬度还行了,然后剪成一张张同等大小的纸片开始做纸牌,二到十都好说,阿拉伯数字改成汉字就是,J、Q、K和A也可以留下,但是三张花牌的图案要改,大小王也要改得符合大庆国情一些。
她把大概的规则说了下,又将这几张牌的重要性说了说就交给了小六去想。
顾晏惜不想阿芷劳累
,让她做了个示范后就把活都接了过去,正处于猫冬状态的花芷自是求之不得,抱着汤婆子捂着毯子当起了指挥。
“花姐姐,你看这样可以吗?”
都快睡着了的花芷接过来,瞧了眼都被他抓散了的头发道:“念秋,给他束好头发。”
小六乖乖儿的不动,紧张的看着花姐姐,生怕自己哪里没做好。
念秋借着去拿梳子掩嘴偷笑,虽知这是位皇子,可相处得久了,又常看到他小尾巴似的跟着小姐,她们还真是没多少惧意。
“大小王用虎和狮不错,这三张花牌却要再改一下,尽量简单些,说到底这也是赌博所需,不用弄得太华丽,简单明了就好。”
有了方向小六就知道要怎么办了,最后J用了竹子,Q用了桂花,K则用了杜鹃花,都是民间常能见到的东西,和贵族世家爱的那些名贵花种不相冲突,省却一些莫须有的麻烦。
在船上最后一天时间,花芷简单的教他们一些玩法,不要说年纪小的小六没有自制力,就是顾晏惜都觉得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想一玩再玩。
“怪不得说赌博害人。”顾晏惜拿起玩了半日边边角角有些破损的牌在手中把
玩,“我们尚如此,若流传出去岂不是害人?”
“任何一种娱乐的出现它的初衷必然不是要害人,而是消遣,比如叶子牌,说到底它也是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