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的紧了紧掌心的手,转头看向于
涛,“情况如何?”
“涨了两画,如今已超过水位六画了。”
“衙门可有示警?”
“是,今儿早上已有示警,但是河边尚无人离开。”
花芷不解,“为何?”
于涛看向薄凡,薄凡神情略有些无奈,“年年都有这么一遭,近些年没遭大灾他们便都抱着侥幸心理,以为今年和去年一般只是小灾。”
花芷也无奈了,就看这半点没有迹象的雨也该知道这不会是小灾啊,“衙门可有人出面?”
薄凡摇头,“大家都习惯了。”
这样的习惯可真是……等灾难真的来临了又该去怨谁?
谢旭过来禀报,“大姑娘,襄阳典史来了。”
“请他过来堂屋。”
“是。”
襄阳典史徐阳均,年约四旬,瘦弱白皙,典型的文人书生模样,他一进屋就先被那个偌大的沙盘震了震,然后才抬头看向上首之人。
却是个女人。
他脚步都顿住了。
谢旭轻咳一声,他明面上也是个文人,平日里和徐阳均有些交情,对他算得上了解,知晓他骨子里就信书上那一套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会便上前提醒他道:“徐兄,此乃在下故交,你唤她一声大姑娘便是。”
徐阳均也并非读
书读傻了的人,听得谢旭这话顺着台阶就往前走了几步,拱手道:“在下徐阳均,见过大姑娘。”
花芷一眼就看明白这徐阳均是什么样的人,巧了,她对这类人有着天然的好感,没办法,花家就是一家的读书人,且是读书人的头头,这种亲近感是天生的。
自然她也比常人更了解他们这些人,她有点后悔没有在之前就把话和薄凡说明白,让他来主理此事。
再想也是迟了,花芷起身朝徐阳均微微倾身,“劳烦徐先生前来。”
“大姑娘客气了。”徐阳均避之不受,他虽出身不高,却也是去过京城赶考的,知晓有着这般气度的人出身低不了,他不想上前巴结,但也不能把人得罪了。
谢旭尽职的做着中间人,“请徐兄前来是有事想向徐兄打听一二,徐兄放心,定不是让你为难之事。”
徐阳均和谢旭相交几年,对他也有几分信任,微微点头道:“只要能说的,在下知无不言。”
花芷走到沙盘边,谢旭也将徐阳均引了过去,徐阳均熟知地理,对襄阳这一带尤其熟悉,没费多少力气就明白了这沙子堆起来的东西是怎么回事,这可真是,比舆图要立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