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夫人却已经反应过来,这一计确实不行,一旦杨老夫人在吴家举办的茶话会上被个小辈给打了,而吴家却袖手旁观,损失的不止是花芷的名声,还有吴家的,吴家这个花园的价值便要大打折扣了。
“大姑娘想哪里去了,吴家岂会冤枉于你,我们这么多人可都瞧见了,是老太太自个儿摔的,怪不到你身上来,诸位说是不是。”
虽说不知为何吴家这么说,但此次茶话会就是以吴杨两家为首,既然吴家这么说她们自然也便这么应,一时间气氛竟透出几分和乐来。
杨老太太的呻吟声突兀的大起来,众人默契的停了话,却也都不再上前。
吴老太太没办法,只得坐到她身边去轻声安抚。
杨老太太抓着她的手暗示般的紧了又紧,眼睛都快眨抽筋,吴老夫人也只当没发现,她是答应站到杨家那一方,却没答应要把吴家的名声也给搭进去。
大夫来得很快,也巧,来的正是楚大夫。
他看到花芷也在这里微微一愣,常年行走于各家,他谨慎的很,待花芷并未有何特殊,朝着众人团团一礼就坐到下首给杨老夫人号脉。
片刻后他收了手,道:“老夫人肝火过盛,该服些去火的药,老夫开副方子,还请老夫人派人前去抓药。
”
杨氏女看了花芷一眼,追问,“只是如此?”
“姑娘若有不信大可再请大夫问诊,药方便也不开了吧。”说着话楚大夫就把纸放回药箱,他始终没有表现出半分着恼的模样,却谁都看得出来杨氏女那话说得过了份。
楚大夫在京中很有些名气,各家各府也很愿意请他,他嘴巴严是其一,本身医术高强也是重要的原因,谁也不愿意得罪了这么一个大夫,一直以来各家对他都很是客气。
吴老夫人忙上前说和,“小姑娘也是担心祖母的身体,并无冒犯之意,楚大夫莫和她计较,还请开个方子,我这就派人随你前去抓药。”
主家都开了口,楚大夫也不好再发作,重又铺开纸开方。
至于杨氏女那受了羞辱般的着恼神情,没人关注。
楚大夫前脚走,花芷便也跟着起身,“既如此,我便也告辞了。”
郑氏忙挽留,“可不着急,知道你守着孝我特意安排了斋席,千万别因着这点事就走,不然今儿这茶话会也太没质量了些。”
“以后我大概不会再参加如此浪费时间的聚会了。”花芷也不管自己一句话就让屋里几人变了脸色,“来之前还挺好奇,真来了才发现却也不过如此。”
朝着众人微微一福,“告辞。”
“等
等。”吴老夫人下意识的叫住她,可真叫住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启齿,她担心,要是花芷回去为难海棠可怎么好?
花芷轻顺衣袖,“来之前四婶和我说,如果老太太说了什么难听话让我看在她的面上原谅一回,不知老太太可要如何面对这份维护?”
既当了婊子就不要立牌坊,做着伤害四婶的事却又表现出一脸关心,她没那个好心去安慰她,只想怎样能让人不痛快就怎么来。
再次屈膝一礼,花芷扬长而去。
没人发现,从始至终话语权一直都在花芷手里,所有人都在跟着她的节奏走。
吴老夫人强笑着对众人道:“今儿确实是……不如就先散了吧。”
众人知趣,客套了两句就先后离开,杨老太太留在最后,显然是想再多说几句,郑氏见着婆婆的模样就知道花芷那话让她伤心了,忙将人拦了引着往外走去,并将下人也都撤了。
几乎是人一走吴老夫人就捂着嘴痛哭出声,她的女儿,她的女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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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家大门外楚大夫也还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