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昨天皇上的头发还是黑的吧？
一夜白发，他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吗？
林扶言不自觉的抖了抖，没拿住手上的茶壶，
将滚烫的水倒到了自己的手上。
“哎呀！”
她惊声尖叫了一声，连忙将茶壶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没一会儿，她的手腕就红了。
还好，没有起水泡。
皇上哭笑不得的白了她一眼，低声道：“你这是怎么了？”
“皇上恕罪，臣走神了。”
林扶言咬紧了下唇，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有忍住，试探性的说了一句：“皇上，昨天晚上……你是不是遇到烦心事了？”
“你怎么知道？”
皇上心神俱震，不自觉的瞪大了眼睛。
林扶言捂着自己的手腕，老老实实的告诉他：“今天你的气色不太好，还有……臣发现你的头发在一夜之间变白了很多。”
“朕……梦到皇后了，昨晚她在梦中控诉朕，说朕负了她。”
别人问这个问题，他不仅什么都不会说，还会动怒，但提问的人是善良懂事的林扶言，皇上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倾诉欲。
他让林扶言坐到他身边，按着额角露出了一抹苦笑。
“朕和皇后是少年夫妻，这辈子朕只真心喜欢过一个女人，那个人便是皇后。朕许诺过皇后，朕会给她椒房独宠，可朕食言了！”
“为了平衡前朝和后宫
，朕娶了很多女人。”
“再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朕和她渐行渐远，她被人暗害那天，朕正在跟朕的新宠交颈缠绵，朕见到她的时候，她的尸体已经凉了。”
“悦贵妃说，皇后临死前，托付她照顾朕和湛儿，朕便独宠她多年。”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朕一直在想……朕这么多，真的能告慰皇后亡魂吗？”
……
为了安抚皇后亡魂，她独宠悦贵妃多年？
这是什么让人窒息的脑残操作？
他知道他此举让宁湛多受了多少苦吗？
林扶言脸色一僵，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皇上，恕臣直言，如果你真的有弥补皇后的想法，你最应该做的事情是尽全力培养太子殿下，查清皇后的起因，而不是将所有的爱，都转移到另一个女生和她的儿子身上。”
“朕……”
皇上脸色铁青，心里不高兴，却又无法反驳林扶言的话。
想到自己男人过去受的苦，林扶言豁出去了，厉声道：“如果臣没有猜错的话，悦贵妃是不是还跟你说过，皇后不想让宁湛做太子，想让他做个闲散王爷这种话？”
“你怎么知道？”
皇上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林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