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林扶言与那男子都没来。黄莺悄悄抬起眼角,再一次确认那两个影子。
妒火中烧,让黄莺偏过头:“你还是别来找我了,我怕,我怕他人说闲话……”
说完,一撒手,跑了。
郝文才愣了愣,回过神,心中有一丝雀跃——那小娘子掩饰的还真好,莫非都是在演戏给自己看不成?
思及此,郝文才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大跨步向包子铺那边跑去。
黄莺却在中途转身,盯着郝文才的背影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
是夫妻又怎样?只要那林扶言的声誉败坏了,少年郎还肯要她么?
——
头一次,林扶言睡到中午才起。
她觉得全身上下似乎被卡车撞过一样,疼的让她愣了好久才适应过来。
果然,人的身体就是人的身体,超越极限……会死人的!
她坐起来,见身边早就空了,心也跟着空了一下。
“小心眼的男人!”林扶言在心中腹诽。不就是吵个架嘛,干嘛闹失踪?
不是不跟自己说话了嘛!干嘛还把自己弄到卧室里睡着,明明就是个嘴硬心软的家伙,还非要端着,非要端着!
林扶言骂骂咧咧打开门,只见宁湛坐在椅
子上,悠然翻着书本。
阳光洒下来,落在屋子里、落在他身上,也落在了林扶言的心里。
将那股怨气也彻底蒸发,变成了一腔的柔软。
“你……你饿不饿?”林扶言看着自己的脚尖:“我去做饭?”
她恨自己的不争气。
“唔。”
林扶言快步走向厨房,刚刚进去,只听宁湛说:“我去了土地庙。”
“欸?”林扶言探出半个身子,眼里有着震惊:“你疯了?!”
“……”
自己心里期待被夸奖的小小心思落空,宁湛板起了脸。
“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林扶言冲过来,抓着宁湛的手:“万一被什么人盯上怎么办?万一土地庙里的人看你长得帅,把你给绑了怎么办?!”
“……”
这都哪跟哪?
“没人敢绑我。”
宁湛反手握住了她:“也没人会发现我,放心。”
见林扶言还是一脸担忧,不知道为什么,宁湛脱口而出:“我找到我舅舅了。”
“啥?!”
林扶言脸上写满了震惊和诧异:“你舅舅不是不在了么?!”
“我以为他不在了,但他现在流落到了土地庙。”宁湛淡淡道:“我也是偶然间才发现的。
”
林扶言的震惊忽然变成了困惑,喃喃了一句:“礼部尚书是做了啥事儿被贬淮城,还变成了乞丐?”
宁湛侧脸瞧她。
林扶言怎么知道太子的舅舅江泰升是礼部尚书?她……对太子的权势构成是不是太清楚了一些?
一个寻常村姑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
“哎呀,那怎么办呀?”林扶言嘟嘴,无精打采:“还以为你舅舅能帮你回京城呢……眼下还怎么帮?而且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不然就把麦子收割了?”
“麦子?”
就在林扶言醒来的前十分钟,丁鑫回来,将麦子的事情告知了宁湛。
令人觉得蹊跷的是,黄县令竟说这些品相极好的麦子出自女儿之手。
这种话,大概也只能骗骗外地人了——黄莺若有这种神通,淮城也不至于捉襟见肘这么多年了。
很明显是那厮要把功劳归为自己家所有。
淮城人晓得这县令的尿性,也懒得计较,反正年底粮食不紧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