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今天坐班,来到办公室,却恍然有些陌生!这是很久没来了吗?不会呀,只要回到公社就回了办公室的呀,怎么突然有了这种感觉呢?对面的晓玲同事不在,这会还早,应该是在路上吧。
二舅泡了杯茶,茶香缈緲,轻松难得,从来没觉得座下的藤椅会这么舒适!是忙得久了一些,找天回趟家,该看看老婆孩子了,如此想着。
高树林这个狗日的还真行,哄得农科所的专家开开心心,这不快二十天了吧,白天不是随着农户田间地头到处跑,就是自己各处走走看看。还别说,专家就是专家,什么地种什么作物,连个土豆都分含淀粉量高的品种和含糖高量的品种。这个不错,含糖高的食用、做饲料,含淀粉高的可以打粉嘛,经济价值不就出来了吗!不适合种植的土地,可以做其他用途,烧砖就是个好办法嘛。晚上给社员们上大课,培训课是上得真好,可惜呀,没时间,自己学学也是非常不错的。要是公社能够设立一个农科点就好了,以后找机会找于所说说,看看有没有可能。
幸好昨天去九大队看过,真的不一样,选择的土地是偏酸性的,说是这种土地保肥保水能力强,深耕深翻整平起垄,垄底宽度农科所专家拿尺子量的;为了精确控制农家肥的用量,过了磅秤的;挑选芽眼是专家手把手教的,脱毒的环节三天前就开始了。这几天天气都不错,明天种子就该下地了吧?要去看看的,不放心呀。
话说谭天这会儿正在看书学习吧?挺可怜的!怎么说也才五岁,两年时间需要将山一样多的书看完,还得学习两门外语,啧啧!想想都害怕呀。哎呀,这孩子脑子里装的什么呀?我这两个月忙得脚不沾地就因为一张门票!这事还没法往外说,当然,谁信啦,才五岁呀!可是主意也是真的好主意呀,就说这农科所就在县里,专家也下到地里了,就没人想到,就没人做,唉!就说依托供销社这条渠道搞活经济吧,供销社一直都在,缺的是没人想到,没人做。这还不算,他就敢写文章把天捅破!往后不知道还有什么点子,老子总有一天被他小子给折腾废了!不过,忙是忙点,可怎么觉得特有干劲,特别刺激又特别安心呢?
晓玲阿姨到办公室有些时间了,能看到这位贾技术员魂游天外的机会不多,所以一直靠着办公室木门欣赏着。
这发呆时间是有点长哈,这么长时间居然一动不动,这是想的啥呢,表情丰富得能唱京剧了吧。开始只是想让贾技术员闹个红脸,让他尴尬一下,这会人家稳坐泰山,只管发呆,这打招呼不是,不打招呼也不是,好嘛,不至于自己也闹个大红脸,但尴尬的却是自己呀!是叫他呢?还是退出去呢?晓玲纠结着……
京城,景山后街一条胡同的普通老院子里,一位老人正在门前空地上踱步,例行锻炼着身体。龙行虎步间可见身体康健,身量不高却气势昂扬。秘书早就到了,正做着一些扩胸、曲腿的动作,陪着老人家运动。保健医生值守在一边,拿着表掐着时间,根据老人的运动量确定锻炼时间。秘书见到保健医生点了头,也停下了动作,帮老人递上毛巾,一边擦汗,一边往里走。
家里除了一些必须的生活用品,基本见不到多余的物件。靠窗是老人家的书房兼办公室,有时会在这儿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窗户前的书桌上一红一黑两部电话,一盏老式台灯,偶尔窗外刮进的风吹动台灯上的吊绳拉线,多了些灵动和调皮。桌面整齐堆放了些文件,搪瓷水杯在右手边顺手的位置,再无其他。
老人稍稍洗漱,径直坐在藤椅上。秘书拿出今天需要签署的文件,已经画好重点,轻轻放在老人面前。老人家带上眼镜,进入了状态。
秘书是位中年人,做老人家的秘书已经二十多年,对老人的一切都很了解,所以清楚老人家的习惯,直接回到外间自己的办公桌。昨天收到了办公室转来的一封信,西南山区寄来的,收件人是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