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分,生怕被掌门看出端倪。
好些片刻,萧无闻才缓慢地开口道:“江湖中预言,有朝一日,玉山泽与我这留梅听风刹定有一方毁于另一方手中。”
“掌门,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宿迎即刻屈膝跪下,地上一声叩击回荡在大殿中清脆。
“他对我有仇,我对他有恨,这些不值一提的东西,往往作了引火线。”萧无闻冷笑一声,睨向底下跪着的人,“但我萧无闻要告诉你,这梦只会与现实相反而行。”
宿迎把头低了低,余光却瞥着台阶上掌门停在他面前的步子,复而一道的衣摆擦过他身畔,他方站起身来转身向后看去,萧无闻的背影行了远渐然于眼中消失。
他回到药藏阁,继续调配可解的蛊毒的解药,却是心不在焉,忽然间不知进行到了哪一步、该添哪一味药,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觉得这梦并非巧合,反倒是在坚定他这几日来的犹豫不决,而这一梦似成为了他的一剂定心丸。
便在一个月后,江湖上不知何起了谣言,宵仙阁阁主要与留梅听风刹掌门一决生死、报仇雪恨,五日后将约面于褚风林。而江湖上各门各派知悉后,竟也有人信以为真这如此的拙劣与幼稚。
却五日后,褚风林中,萧无闻果真大开了杀戒,对方却不是玉山泽,而是当初的散布谣言者,一个靠山硬朗的势力组织。却在他眼中眼中,不过一群蝼蚁,也敢溃于蚁穴。
而位于陵州城城中的玉山泽,只是有过耳闻,却如过耳旁的风,并非当作一回事。当下于他而言,绝不是一个好时机,唯有沉得住气,他心中明白他会等来对他有用的东西,而不是靠自己费尽心思,最终只取得那些的徒劳。
可宿迎至今不知,自己落入了掌门的圈套里。他按照原先的计划,暗中前往了褚风林时机,以为那日所见即是真,殊不知是萧无闻专门为他演的一个假象——在“玉山泽”手下节节败退、落荒而逃的画面,正如与梦相反的现实,萧无闻灭全了这一组织,杀伐果决,毫不留情。
在将信交到玉山泽手中的时候,宿迎才明白,他便是那根引火线,又是被掌门所耍的蝼蚁一只。
地牢昏暗、潮湿、阴冷,深处中潜伏了不知数的鬼魅,争食着第一抹夜色里的腥秽。萧无闻独自一人亲身来到地牢,烛火便应声而燃,照亮地牢中央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宿迎。
“这般滋味尝得如何?”
险是陷入昏迷的宿迎,听见萧无闻的冰冷的声音,微微抬了抬眸,只见得他正坐于不远处,视线模糊不清,连同意识如此。
而原本缠绕在他身上的蛇蝎纷纷向四周爬去,没入了黑暗深处,不知是命令的驱使还是也会怕那个心狠手辣的男人。
“是......是什么时候?”
“陇渊是个偏擅手段、遇事果决的人,我极其看重他,给了他位置,甚至给了他权力,可他不知珍惜,想借着这台阶,坐上掌门的位置。”萧无闻颇有感慨地道来,似是不忍再谈起的可惜,下一句话却倏然转变了语气,与这地牢的诡谲融成了一体。
宿迎闻言转头看向萧无闻指去的方向,昏明交界的地方堆叠了一堆散乱的白骨,静谧而凄冷——
“所以......他向掌门告了密,之后被派去掌管宋雪门的手下是假的,那些传信也是伪造的……”
“我本不想揭穿你太早,却蠢人之多听信这等谣言,先前信中提到陇渊会加入其中,届时你只要看准时机与他配合,便能够扭转局势,夺取这掌门之位,各自分一杯羹。我在思索着何不借此机会下手,且又听闻了你这一梦,是在给我作个预告,我却同时将之利用起来,来了个一箭双雕。”
萧无闻说得轻快,不能说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计谋,倒也算得上一个不错的主意,他巴不得有人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