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时令,很笃定这十年来没有听说过这人有什么作为,估计也就湮没于茫茫人海了吧。
“咱们国子监的规矩摆在那儿,可不是给走后门的人开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
立刻有学生站出来附和:“对!咱们国子监可是为国取仕途,选拔人才的地方,不是讲交情讲关系的地方!必须要有真才实学才能进来。”
邵焕童道:“说的不好听些,咱们这些人日后都是要做官的,怎么能自己都不遵守朝廷律法?”
他这一说,赞同声四起
。
陆昀伯疑惑的抠了抠头皮。
“我过了的呀!前年过的!第一百二十二名。”
众人高昂的情绪就像熊熊烈火突然被泼了盆冷水,“噗”,只剩下滚滚白烟。
“这……”
乡试排名一百二十二,可不算低呢……
邵焕童也没有料到,就有些结巴:“就,就算吧!那时兄弟呢?你也过了乡试?”
“不是听说你这十年浪迹江湖,学业完全丢下了么?你也能过乡试?”
时令神情淡淡,根本没理邵焕童。
只跟陆昀伯说话:“前年吗?巧了,我是那年的解元,你没看排名吗?”
陆昀伯就朝着自己的座位走了过去,一边闲聊般回答时令的话。
他们俩就这点好,内斗归内斗,对起外来那是没得说的,默契十足,一杀一个准。
“没呢!当时战事吃紧,我也是抓紧时间回来考的,考完了就回军营了。没等成绩出来。还是我爹写信告诉我的。”
时令道:“又巧了,我也是!回来歇了几天,考完试就走了。也是我爹写信告诉我的。”
众生全都整整齐齐闭上了嘴。
人家这两人,一个是浴血沙场保家卫国的英雄,一个是头名解元,如果连他们俩都没有资格进国子监,他们这些人就全部都得滚蛋!
这还能说什么?
邵焕童牙齿咬得邦邦响,却只能悻悻的坐下了。
心里那股火越烧越旺。
解元?解元了不起啊!说不定是作弊呢!反正他不服!
释夫子敲了敲书桌,示意众人安静。
“好了,大家也认识新同学了,现在开始上课。”
国子监的课程可不仅仅是四书五经,他们得全面发展,什么君子六艺啥的也全都安排上。
“老夫近日看到一幅画,实在叹为观止,忍不住拿来与诸君共赏。”
说完,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画卷展开,挂了起来。
说道:“这是邵同学为大家提供的,感谢他肯出借这么珍贵的书画,我们才有机会见到这幅画。”
邵焕童得意洋洋,站起来口若悬河地介绍起了这幅画。
“这幅画传说是一位世外高人所作。”
“这里还有一个传奇故事。说他老人家游历北川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卖扇子的老翁。”
“老翁的扇子太过简陋,卖不出去,作者他老人家心生怜悯,便在卖扇老翁的扇子上题字作画。”
“当天这些扇子就被一抢而空。而这幅画,就是其中一把扇子装裱的……”
他指着身后的扇面画。
画上画的是一幅奔马。
就一匹马,着墨也不多,却硬生生画出了千军万马般的磅礴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