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敷在了她的脚踝处。
肌肤被敷得温热了,又有一双手覆上来不轻不重的揉按着。
揉按一会,又敷热毛巾;
敷完,又
按。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水盆偶尔的哗啦声,这是南星在拧着毛巾。
蒲宝眼眶湿了,她慢慢坐了起来。
娘亲还真的把那个方子当真了?
她很想告诉霍知知,这个是法术,不是真的,这样做没有效果的。
但她说不出来话。
即使她能开口说话,她也不知道怎么跟霍知知说。
说这只是个赌约?
她说不出口!
霍知知见蒲宝呆呆坐着,眼泪成串往下滴,划过她伤痕累累的脸,留下一行晶莹水光,就心疼的伸手过来,温柔的给女儿擦泪。
低声哄她:“没事儿啊,你睡你的,娘亲轻轻的,不会把你弄疼。”
蒲宝眼泪就掉得更凶。
娘你刚刚摸过人家的脚,又来摸我的脸……
她听话的倒了回去。
霍知知继续按。
南星和北辰想要接手替换霍知知。
霍知知摆摆手:“太医都说了,必须是至亲之人。”
又打手势让南星和北辰不要说话,以免影响到蒲宝睡觉。
按了一会儿,身边伸过来了一双健壮的手臂。
霍知知抬头一看,是丈夫裴以泽。
裴以泽没有说话,接过蒲宝的小脚
。
霍知知看着他,他就朝女儿身边的位置努了努嘴,示意霍知知去那里睡。
霍知知满眼心疼。
丈夫白天要操劳国事,晚上正该好好休息的,他跑来做什么?
要是这么折腾,把身子熬坏了可怎么办?
裴以泽看着妻子的眼睛,眼里盛满了笑。
低头在霍知知额头上轻轻落了一吻。
在她耳边低声道:“没事儿。以前咱们打仗的时候还曾经熬过五天五夜,你忘了?为敌人都能熬,为女儿熬一熬怕什么?”
霍知知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知道丈夫也想要尽一尽他做父亲的心意,便挪开,让裴以泽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倒没有听他的话去睡,而是跪到了裴以泽身后,把他脑袋扳过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她纤长手指就轻轻地替裴以泽按摩着太阳穴,舒缓他的疲惫。
一家子,女儿小小的身子躺在被子里,父亲握着她一只脚,在脚踝处细细的揉按;
母亲则在父亲身后替他按摩头皮,一家三口的身影倒映在窗上,在昏黄的光影里如同一幅绝美的画卷。
蒲宝咬着被子无声的流泪。
父皇,母后她又没洗手!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