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永宁州的堪舆图。
蒲宝扭过小身子,趴在书桌上,拿着胖胖的小手指在地图上点点画画。
“这儿这儿这儿,都可以打水井哦。”
她尽力仰头,把脑袋抵在时令的胸口,从下往上倒着看时令。
觉得这个角度的孙儿看着也好看。
“要是宝儿能够去的话,还可以多打几口井的哦。”
时令目瞪口呆,低头看着蒲宝。
麻了。
他又一次麻了。
一个大胆而疯狂的念头在他心中砰的一下子炸开。
为了父亲,为了永宁州几十万百姓不至于流离失所,其实这个想法……
可以一试啊!
“姑奶奶……”时令咽了一口口水:“你愿意跟我去一趟吗?”
蒲宝回身坐正了,贴到时令耳朵边:“我们悄悄跑吗?不带虎妞的那种?”
时令:“……!”
这是有多嫌弃虎妞?
“嗯!不带她!”
蒲宝雀跃,重重点头:“好!那还等什么,马上走!”
时令哭笑不得,按住了跃跃欲试的蒲宝。
“姑奶奶这使不得!咱们要走也得明天再说。”
“明天跟老太太和我娘说一声,还得准备些银两和路上的吃食什么的,要不然……”
蒲宝两个小眉头又皱紧了。
唉,人类真麻烦。
来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不好吗?
她以前跟娘亲到处走的时候也没有这么麻烦啊。
“可是明天再走的话,虎妞就知道了!”
虎妞知道了那可就麻烦了!
……“再搞不好,陆昀伯就知道了。”
要是被这两个人知道了,他们绝对会当撵路狗,也要跟着他们去的!
蒲宝歪着小脑袋,蛊惑时令。
有这两人跟着,你就说你怕不怕?
难道你路上都那么累了,还想要对付那两个讨厌鬼吗?
你不想过点没有他们的清净日子吗?
想不想?
啊?
你动不动心?
时令嘴里:“……不太好吧……”
手里却默默的掏出了他的钱匣子数了起来。
他的钱匣子里面是他历年来存下的压岁钱。
数了数,居然也有十六两之多。
另外还有一些散碎的铜钱和几块长命锁玉坠子之类。
因为他一向稳
重,大人们对他很放心,所以压岁钱也都没有没收他的,都让他自己保管。
看着这些钱,时令一咬牙。
这些钱,做他们两人的路费也够了。
又从衣柜里面拿了几件换洗衣服。
因为蒲宝经常来找他,有时候半夜都溜进来跟他一起睡,所以他的衣柜里陆陆续续也多了些蒲宝的换洗衣服。
索性一起拿了,打成了简单的包裹。
给母亲和老太太留了一封信,写明了去向,拿镇纸压在了桌子上。
想想,又抱了一床厚厚的被褥。
背着蒲宝去了马房,套好了马车。
没有惊动家里人,时令驾着马车,从马房直接出了后门。
踏着星光,朝着华阳县的方向急奔而去。
走出家门,街道清冷,人人都在温暖舒适的床上睡觉,家家关门闭户。
夜风吹拂,时令发热的脑袋这才慢慢冷静下来。
回头看看车厢里的蒲宝。
那小家伙躺在时令临时起意抱出来的那床被褥上,睡得四仰八叉。
马车一颠簸,她小身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