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府家丁哪里见过这种场景?只吓得呆若木鸡,一个个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听见两声淅淅沥沥的水声,有一个居然吓尿了!
这些人跟着袁老太爷作恶,手里都有人命,心都是虚的,此刻看到这个噩梦般的场景,哪有不怕的?
终于有一个疯了。
把火把一丢,鬼哭狼嚎的往回跑了。
他这一带头,其他人也屁滚尿流。
哪里还顾得上去追时令和陆昀伯?一个个尖叫着也跟着往回跑。
灯笼火把丢了,武器也丢了,还有的鞋子都跑丢了。
这边陆昀伯时令带着蒲宝,顺利的攀上了围墙。
跳上马车,奋蹄扬鞭直奔京城而去。
等到袁几道听到禀报,带着人赶到后院时,后院里却是一片静悄悄,也一派宁静祥和,刚才家丁们看到的场景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袁几道暴跳如雷,找来护院头子
问。
护院头子已经吓到半疯,哆哆嗦嗦连话都说不清楚。
“回回回老爷,是是是那些冤冤魂作祟……”
这片花园毕竟埋葬了那么多小女孩儿的尸首,他们就只以为是冤魂作祟,根本没有想到是蒲宝的缘故。
而那几个活生生消失的家丁就再也找不到了。
也不是找不到,是谁都不敢去挖掘泥土找他们的尸首……
从此,袁家这座花园就被视作禁地,
没有谁敢进来一探究竟。
袁老太爷自那天起就病了。
他口不能言身不能动,换了一茬又一茬的大夫,也查不出来究竟是怎么了。
他自己没法儿说话,自然就不能告诉儿子,他作恶的证据已经被陆昀伯等人找到;
也不能告诉大夫,他身体里面还插了无数根钢针……
这种苦就只有他自己去吃。
袁几道其实也怕得很,几次想带父亲上京去求医。
但只要一挪动,老太爷就立刻疼得要死要活的,没办法,只能让他就待在青州。
呆在青州继续忍受着无穷无尽的苦楚。
袁老太爷想让蒲宝生不如死,如今生不如死的却成了他自己,也算是恶有恶报。
就在袁老太爷动弹不得被插针的同时,那边京城里霍知知也醒了。
她也像袁老太爷一样躺在床上,头上也有两个人,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太子。
两个人手里也拈着针。
只不过这两个人可舍不得扎她。
他们……
这父子俩怕霍知知再一次跑了,又舍不得对她下药,也舍不得拿绳子来绑她,于是父子俩想了一个损招。
他们把霍知知裹在被子里,然后拿针和线密密实实的将被子缝成了一个茧子!
这样看她还怎么跑?!
继青州的人贩子哭晕在厕所之后,京城的人贩子也在厕所里哭晕了。
瞧这么好的办法他们怎么想不到呢?
皇帝看着床上被裹得像个蚕茧似的媳妇儿,眼中有着深深的无奈。
“你承认你是霍知知,说你不跑了,朕就放了你。”
霍知知看了看俊郎帅气的裴以泽。
有这样的相公她貌似不亏。
但随即又转头看看裴呈洲……
不,她不承认!
不承认,她就还是十八岁的、刚进宫的小宫女儿。
承认了,她就得变成三十岁的已婚妇女!
这中间差距大得可不是一点半点!
她分得清!
裴以泽叹了一口气,伸手拍在了儿子的脑袋上:“你娘哪有三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