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陆昀伯迎了上去,急切的问陆将军:“怎么样?”
陆将军摇头:“袁家推了一个管家出来抵罪。”
那管家在公堂之上供认不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承认了自己的所有罪行。
江知县和季安民立刻判了那管家斩监侯。
大理寺派下来的两官员拿走了这桩案子的全部卷宗。
说回去走程序,只等核查批复下来,
马上就能把那管家斩首示众。
青州民情得到了抚慰,人人都在大骂那管家。
袁几道上了请罪折子,痛诉自己管理不利御下不严。
蓝家母子连夜搬走了。
这件事情上,袁老太爷倒摘得干干净净。
对于这样的结果,陆将军既感到意料之中,又觉在意料之外。
叹口气:“咱们没有证据。”
这件事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一个管家能够做得出来的!
九条人命啊!
还把袁老太爷隐瞒得那么紧,可能吗?
但陆将军能做的已经做了,对于这样的结果,他也是无能为力。
夫妻两商量之后,备下礼品,亲自带着儿子上门去给袁老太爷请罪。
连说孩子不懂事,误会了袁老太爷,请老太爷原谅。
袁老太爷和袁几道皮笑肉不笑的收了礼,打着官腔说了些场面话。
这件事儿就看似这么水过无痕的过去了。
但暗底下的波涛汹涌却更让人胆战心惊。
一家人回来的路上都觉得有人在跟着他
们。
陆昀伯也被他爹狠狠训斥了一通,心里很是不服气。
回家的时候就听门房上说时令在他的书房里等着他。
进去一看,时令正抱着蒲宝在哄她睡觉。
而蒲宝不肯睡,伸着肉肉的小手指去戳时令的鼻孔。
陆昀伯噔噔噔跑过去,一屁股坐在了时令身边。
就去拖蒲宝:“这我媳妇儿,你少抱她!”
时令一瞪眼睛:“我伺候我姑奶奶睡觉。”
陆昀伯手上用劲:“她不睡。”
蒲宝就在他们两人手上格格地笑。
最后是时令抱她的头,而她的小脚搁在陆昀伯腿上。
时令问到:“这件事儿你怎么看?咱们怎么办?”
两个曾经针尖对锋芒的对手,此刻为了一个蒲宝,倒愿意坐下来联手商量。
陆昀伯道:“回来的路上我就想过了。”
“我认识太子身边的伴读,沈阁老孙子沈静,要不……”
时令静静的看着他:“你觉得能行?”
陆昀伯:“我爹给皇上的折子,皇上没有批复!”
“京里来的消息,说宫里遭了贼,皇上这几天都在处理这件事,接连几天没有上朝了,连折子都压着没有批。”
“那也就是说皇上或许还没有空料理这件事儿,如果咱们能到御前去告状,说不定这件事儿能有转机!”
时令皱眉道:“可是就算我们告到御前又有什么用?没有证据,一样扳不倒他。”
就听怀里的蒲宝奶
声奶气的问:“什么是证据?”
时令耐心的回答她:“这几个小孩都不是青州本地的,必定是从外地买进来、或者使用什么手段弄到的。”
“这中间信件往来、还有银钱支出,肯定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这些东西要是能够找得到,就是最好的证据。”
“还有……”
时令慢慢道:“我看书上说过,像他这种有怪癖的人,一定会留下些小孩的东西,比如说头发或者小孩贴身的小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