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既然已经说定,陆夫人就喜滋滋的回去了。
陆昀伯却还舍不得走。
就兴冲冲的把蒲宝抱上,去了时令的书房。
这么重大的喜事,肯定得第一个通知时令啊!
天地良心,他不是想要刺激时令,他只是单纯的想第一个收到好友的祝福!
时令身子弱,这个是全青州都知道的事情,家里轻易也不会去劳动他,有客人什么的也不会让他出来应酬,所以时令居然成了全家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
说是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
尤其陆昀伯笑眯眯的腆着肚子站在他面前,拍着他肩膀叫他“孙子”的时候,时令的拳头差一点就飞到陆昀伯的脸上了。
时令紧紧捏着拳头,努力克制自己的怒气。
垂下头看着蒲宝。
小姑娘扬起一张花瓣似的脸,懵懂的看看他,又转过去看看陆昀伯。
鲜嫩的小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几个字:啊,两个哥哥都好看!我到底要多看看谁才不亏?
时令一口刚刚换齐的牙齿咬得咯嘣咯嘣响,差一点又要全部再换一遍。
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我不同意!这门婚事你休想。”
陆昀伯少年心性,时令越生气他就越高兴。
“呦,那可不行!这可不是你我说了算的,咱们都
得听家里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得学会接受这命运的安排。”
说着,蹲下来摸了摸蒲宝圆嘟嘟的脸蛋,笑道:“以后我就是你夫君了!明天夫君就来接你去玩儿啊。”
时令咬牙切齿。
在他的生命里,还从来没有什么事能让他这么火大。
一个字一个字道:“陆!昀!伯!”
陆昀伯嬉皮笑脸,决定暂时见好就收。
这个乐子长着呢,他可不能在游戏开始的第一天就把对手给气死了。
所以赶在时令彻底发火之前赶紧溜之大吉。
溜到门口,顿了顿,脚跟一转,又转了回来。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蒲宝小脸蛋儿上吧唧亲了一口。
香香软软,感觉真不赖!
忽觉身边风声响起。
他敏捷的抱起蒲宝闪到了一边。
在他刚刚蹲的地方,一盏砚台带着满满的墨汁啪嚓砸到了地上。
墨汁溅得四处都是,就好比时令现在满溢的怒气。
“陆昀伯,你休想!我绝对不会让祖母同意的!”
陆昀伯哈哈大笑,溜之大吉。
蒲宝则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瞅了瞅陆昀伯的背影,又把视线转回来看向盛怒的时令。
她这孙孙生起气来还挺吓人的。
他扔
那个砚台也扔得好用力!
他不会也用砚台砸宝儿吧?不会的吧?
正想着要不要去安慰一下这个孙儿,就见时令大步朝她走了过来,朝她伸出了手。
蒲宝有点怕这样的时令,本能的向后躲了一躲。
时令就更生气了。
脸色更黑:“不准动!”
蒲宝就乖乖的缩着脖子不动了,像一只被人立起来的小乌龟似的。
时令哼了哼,团起袖子就使劲往蒲宝脸上擦:
“脏死了!全是口水!那死小子亲你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躲?!”
跟虎妞一起玩的时候,不是身手挺好的吗?不是躲得挺快的吗?
怎么这个时候就蠢蠢的不知道躲了?
真要被她气死了!
蒲宝替自己辩解:“我不知道他要亲我呀!”